仿佛隐隐见到很多年前,一个青涩的女孩,懵懵懂懂畏畏缩缩看着他的模样。
方才在晚宴里见到她,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和从前一个样子,眼睛清亮,懵懵懂懂的,看着他的时候如临大敌,畏畏缩缩的。重点在于她的眼睛。他也曾见过像她一样干净的眼睛,只是十年如一日干净的双眼,他却是第一次见到。
就好像十年的时光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她还是那个在南中、不知世事、懵懵懂懂的小姑娘。
他默了一会儿,抬手把相册放回抽屉,起身走出卧室准备洗澡。
纪相思表面上是沈青栀的助理,但却是干不了什么实事的。
沈青栀起了身去片场拍戏,纪相思无所事事,便整日待在酒店里睡觉。自在虽然是自在,但不免得也有些忧心。
虽然她还是有些积蓄的,但是要留在这里追男神的话,可能会是常持久战,若是这样,她也不能一直留在这混吃等死。
即使,她现在吃青栀的,住青栀的倒是没什么开销,但等青栀杀青回国了呢?
来日还很方长,她得提前做好准备。
但真要做什么准备的话,她一异乡人又没什么本事,还真的,没什么能耐在这做什么准备。
意识到这一点的纪相思觉得很是忧伤,忧伤之余在被窝里思考人生的方向思考了一整天后,准备先混完这一天,等青栀回了酒店再说。
于是,她把人生方向的计划思考完全抛弃,愉快的在酒店吃吃睡睡宅上了一天。
青栀常说她这个人天生的乐天,碰着什么都能挥一挥手让它过去,然后该吃吃该睡睡完全的好心情。
其实青栀这话说的并不太对的。
在纪相思的世界里,只有三件大事,除了最大的事情晨曦之外,剩下的两件一是吃不好二是睡不饱。
该吃吃该睡睡这六个字已经解决了她人生最大的三件事中之二,她还有什么理由伤春悲秋苦着张脸呢?显然是没有的。
而且老纪常跟她说,一个人抱着好的心愿好的心情去生活,总是会比一般人有更好的运气。
她深以为然。
譬如这次。
她吃吃睡睡的过完这一天,等青栀回到酒店时候因为白日睡的时辰太长了还没睡着,便在第一时间迎接了青栀带给她的好运气。
“剧组需要一个道具助理,”青栀洗了澡,坐在镜子前敷面膜,听了她的忧虑很快给她提出解决方案,“前面那个生病不干了,这位置便空了下来,今天还是临时拉了个路人顶上的,你若是要找事情做,过两天可以跟着我进组里去。”
道具助理?纪相思想了想,虽然她没进过组,没做过教书催稿之外的事情,但既然青栀能推荐她去,肯定是能上手的事情,只不过她还是有点忧心,“可要是你这戏拍完了我何去何从?”
“跟着道具导演啊,他们是一个team,只要公司还在就不会散的,依旧是在韩国。”她轻拍着脸,“对了,我跟你说过这个公司晨曦也入了股吗?听闻还是大股东。”
纪相思眼睛亮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来她可以有份长久一点的工作留在韩国养活自己,二来既然是晨曦入了股的公司,她见晨曦的时间也大大多起来。
一石二鸟的事情,何乐不为?
她赶紧点头,“好啊好啊。”
“你别激动那么快。”沈青栀泼她冷水,“你这新来的,进去就是跑上跑下的搬道具,工资开始也不会高,是个冬寒夏热的活,还得受着前辈的起,可比你当教书匠和编辑辛苦多了。”
纪相思坚定的摇头表示不怕,“我没什么优点,就是厚实,能吃苦耐劳。”
沈青栀耸耸肩,表示她既然吃苦耐劳那她也没什么意见,“那你后天中午跟我一块儿过去。”
“后天中午?”纪相思问,“明天不开工?”
“你不知道?”沈青栀说,“我们后天得去墨尔本的一个农场取景。”
“你从没告诉我我怎么知道?”纪相思惊讶,顿了顿又问,“要是跟你们去墨尔本,我不是得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法见着晨曦?”
“……瞧你那个重色轻友轻事业的模样,”沈青栀翻上一个白眼表示对她的鄙夷,“他也一块去。”
“他也一块去?”
沈青栀嗯一声点头,“他的投资,不单在我们冬天的衣服上,还有夏天的衣服上,还有墨尔本的一块他新买下来的农场。”她说到这,啧了一声,摇摇头,“要我说他也算是个商业精了,一股中心的投资,三场大广告。”
纪相思听不出这里面的斤斤两两,只是点头表示肯定,“他以前也很聪明。”
“……”沈青栀抽了抽嘴角,继续说,“不过我今天找导演问了问,听他说晨曦是继承他外公的服装公司从六年前开始接手,一路顺风顺水的把生意做大,到现在很多地方都有涉猎。虽然本部是在韩国,可是在中国的投资和利润比韩国多很多,他却一直没回过国,就连谈生意也没回过国,都是交给信任的手下人去办。”
纪相思觉得奇怪,“为什么呢?他是中国人,家人也在中国,如果是你说的这样,一般人都会选择回国发展啊。”
“我也觉得奇怪。”沈青栀摇头表示不知,“原来以为是为了留在这陪他外公,可他外公在两年前便去世了,他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却还是同从前一样坚持留在这里没有回国看过一眼。”
她说到这,突然又想起什么,有些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了纪相思一眼,最后目光停在纪相思胸上,然后挑着眉嘶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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