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一条人命,华五小姐是千金之躯有华大将军担着,她一个小小的道观监执,万一杀人的罪名推给了她,可就倒大霉了。
活着就活着罢,反正多一个玩意儿供她折腾,今夜就叫她休息一晚,明天继续,哼!
华瑶并不多言,翻上床榻便睡下了。
明天还有更多的好戏等着她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浑身舒坦极了,脑袋更是清醒不少。从华瑶并不紧凑的记忆里了解了这里的一切。
如今天下三分,北有湘国,南有秦国,中有陈国。
三大国又有诸多附属小国,湘国有北炎、南玉二附属国,秦国有西楚、中神,陈国有胡国、述国。
而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正是湘国京都阳城。
稍稍把思绪理了理,肚子便唱起了空城计。
“小姐可是饿了?”睡在下榻的念芹不知是何时醒的,听到华瑶腹中咕咕地叫声便问了起来。
华瑶摸了摸空腹,的确再强的人也得把五脏庙填饱了再说,“确是饿了。”
“此时还早,奴婢去膳房偷些馒头头过来。小姐昨天可是半粒米也没食!”念芹一边说一边红了眼圈,莫要说昨天,几乎天天如此。
说起偷,华瑶倒是想起来,白云观里几个狠厉的道姑子可是从来不叫她吃饱饭的,顶多发了善心扔她个酸臭馒头。
可怜念芹和红姑跟着她受了苦。
“不用偷,我叫那膳房管事姑子送些过来!你们等着便是!”华瑶拦下念芹的步子,理了理衣裳,撇下一个诡诡的笑颜便出了房门去。
谁都知道白云观的膳房管事姑子是紫云的徒弟,她俩是一伙的,叫她送些来可是破天荒的事儿。
“小姐,等等我们。”念芹和红姑终是不放心,赶紧地追上去。
白云观是朝廷兴建的,一年四季香火旺盛,富得流油的地方,膳房伙食定是极好的,虽不能食荤,但素食丰富,米饭、馒头、青菜萝卜,春菇冬笋,那是样样不缺。
这会儿道姑子们都在做早课,在膳房的应该只有紫云徒弟一人,如此甚好。老远地就闻到米饭香了,华瑶加快了脚步,一踏进膳房就看到一笼蒸好的白馒头放在案台上。
膳食管事不在,如此更可以大吃特吃。
华瑶拿起馒头,就像自己家似的大口大口地啃起来,随手还抓了三四个扔给跟随而来的念芹和红姑。
“小姐,这万一被修玉管事给发现了,我们可是免不得一顿打的。”念芹望着手里的白馒头直流口水,可又害怕突然间被冲进来个凶残暴力的道姑子。
华瑶懒懒地睨了一眼念芹,顺便地翘上一个板凳,一边啃馒头一边还蘸起了咸豆酱,甭儿香——“吃个馒头还怕这怕那的!你若害怕,放着不吃!”
“还是吃吧,我实在饿极了。”念芹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还是输给了五脏庙。
红姑亦是温婉地笑笑,也跟着吃了起来。
这些年来,今天的早膳是吃得最快活的!
“你们这等贱坯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竟到膳房来偷吃馒头!”很快紫云的徒弟,膳房管事修玉回来了,一看到她们主仆三人吃得津津有味,那是风云色变,抄起门口的一根扁担便朝华瑶打去。
华瑶不动声色,依然翘着二郎腿,吃完馒头,喝稀粥,自在得狠了。
念芹和红姑是吓得紧,赶忙护在华瑶身前,只是等了好久都没等到棒子落到身上。
相反听到极是响亮的滑声,咝——接着哐当一声响,盆碗落地摔得支离破碎。
再看那修玉,摔了个十足的大马趴,她脚下滑过的地方是好大一滩黄油。
呃——
念芹和红姑齐刷刷地目光看向华瑶。
刚才这油是小姐进来时不小心撞翻的。
是不是不小心,只有华瑶自己心里清楚。
“你,你们——”修玉缓了半天神,才吃力地抬起头来,额头可是磕个好大一块青紫。
“我们就是来吃馒头的!”华瑶已然起身来,漫不经心地走到修玉面前,缓缓蹲身,那眼神看似的柔和,小手一掐她的下额,嘴角露出古怪的笑意,“你自许是白云观里最漂亮的姑子吧?”
“要你管,总是比你这下贱坯子要强之百倍!”修玉竭力想挣开华瑶的手,却不知她何时这般的有力,掐得她竟动弹不得。
“噢?是吗?”华瑶的眉头一挑,缓缓地凑上前去,“不知道住在半山腰上的姓周的书生是不是也觉得你的这张脸好看呢?”
“你——”修玉大惊,面露惶色。
“不知你跟紫云道长两个,谁初一,谁十五呢?”华瑶歪着头,佯装着一脸的无辜。
从前的华瑶懦弱,紫云的秘密她不是不知道。
每逢下山砍柴,紫云以监督她为由,其实是跑到山腰间上与周书生相会。有几回紫云听掌门授课无法下山,就由修玉陪同了去,一来二回认识了周书生,狐媚着把周书生给勾上了。
师徒俩倒真是臭味相投。
听到华瑶这般一说,修玉脸色大变,“你——你到底想怎样?”
“修玉姐姐,我可不是想为难你。我嘛,就是想过些好日子罢了!”华瑶一边说一边拎了修玉起来,扔上板凳,动作极是利落。
念芹和红姑都看傻了眼,小姐平时营养不良,少有力气,这会子怎么这般强壮起来。
“我答应你,每天给你饱餐!”修玉恨恨地瞪得华瑶,口服心不服。
“只给我吗?”华瑶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念芹和红姑。
“这就好。”华瑶眯笑着点了点头,“若是有半点差池,下回这白云观里最漂亮的姑子就可变成世间最丑陋的了!”
“哼——”
“给你们!”修玉气得就差蹦起来了。
“这些素的,我可食不好。赶明儿我写个单子,你照着置办!”华瑶弹了弹指甲,说得云淡风轻,举手投足间叫人生畏。
她不再是从前那个懦弱的华瑶了!
“我答应你便是!”修玉咬了咬牙,气恨恨地应了下来。
“不要哼了,这些留给你打扫了!”华瑶在修玉的脸上比划了一番,故意扫了一眼地方的碎瓷片,“紫云道长若是问起,你定要说是你自己打碎的哦。”
“你——知道了!”修玉恨得痒痒,愣是想不明白华瑶何时变得这般大力气了。
“我们走。”华瑶呵呵一笑,顺手拿起几个白馒头扔给念芹,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膳房。
“呵——”
一声若有若无的浅笑,分不清男女,分不清方向,回头,修玉恨得牙痒只差火山爆发,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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