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溱国,京城云都。
胭脂飘香,无数莺莺燕燕娇嗔卖嗲,金主骚客下流声起的闻香楼里,突然,不知是谁爆出了一声恐慌的大喊,“走水了,走水了,大家赶紧跑啊!!”
还在声色犬马的妓子骚客们一听到这声大喊,都吓得立刻停止了风流快活,一个个面无人色的连凌乱的衣服都忘了整理,甚至连衣服都不穿,纷纷争先恐后的夺门而出,朝闻香楼的大门奔了出去。
由于过度的慌乱,不知有多少人,被人潮挤的倒在了地上,做了他人的踏脚石。
一时间,惊声迭起,哭声阵阵。
此时,闻香楼的头牌香闺里,一个衣衫不整,七孔流血,睁着死不瞑目的双眼,倒地不起的女尸,忽然猛地坐了起来!
“这……这是……,”剧烈喘息的女尸瞪大了眼眶内外都挂满血迹的眼睛,震惊不已的四处张望,“我,我不是在行分马分尸之刑吗,怎么、怎么会……。”
话还没说完,女尸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惊惧的瞪着身后落地水银镜里的倒影!
这不是她的声音,这镜子里的倒影不是她,不是她傅长歌!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傅长歌,是个像男人一样的女人,令人唯恐不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镜子里,这样窈窕婀娜,美艳绝伦的女子?!
即便这女子七孔外挂着条条可怖的血迹,仍然无法掩盖她这张皮囊绝色的美貌分毫。
蓝眼卷发,高鼻雪肤,唇若罂粟花,分明,是常以美艳风情冠绝天下的西域胡姬。
砰的一声巨响,落地水银镜突然爆裂,千百片碎镜片和同火焰直朝傅长歌扑面而来。
“着火了!”思绪被打断的傅长歌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身形快如闪电般往后一滑,轻而易举的避开了锋利的碎镜片和大火。
“我的武功恢复了!”傅长歌又惊又喜,赶紧将房间里还未被火舌吞噬的桌椅,纷纷朝房间的门窗踢去。
倒飞出去的红木桌椅,每一件又快又准的撞击到了门窗上,发出一连串砰砰作响的声音。
可最后,门窗没有一扇被撞开。
傅长歌眸子一眯,“门窗都被封死了,难道是有人故意纵火,欲置此女于死地?不过一个弱女子,毒死了还不够,还要再如此兴师动众,这个女子,究竟是谁?”
火势蔓延的很快,房间的四壁穹顶都燃起了条条通红滚烫的火舌。
傅长歌舔了舔被烤的发干的红唇,不再多想,立即运起内力真气,双掌一挥,无形的掌风顿时将一扇门窗劈成了木屑。
门窗后的风景,是一池深不见底的碧绿湖水。
傅长歌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跳进了碧波荡漾的湖水里。
咕咚一声,湖泊顿时被溅起丈高的水花。
倚湖而建的闻香楼对岸,添香楼里的一间临湖雅间。
菱花窗前,以半张青铜鬼面具遮面的白衣男子,执着西洋望远镜,将闻香楼所有动静尽收眼底,绯色的双瞳似若流火,“年玥,你居然会武。”
闻声,靠窗的檀木桌上,正品酒,戴着以白玉制成的蝴蝶面具的紫衣男子一愣,疑惑的睨向了窗前的白衣男子,“溱王,您说什么?”
“自己看。”秦放冷哼一声,将手里的望远镜往后一抛。
单手稳稳接住了望远镜的紫衣男子不敢迟疑,立刻放下酒杯到了窗前,顺着秦放低垂的视线角度用望远镜一看,清清楚楚的将正在湖泊里游泳的傅长歌映进了眼底。
紫衣男子一惊,难以置信,“怎么可能!黄泉丹见血封喉,她明明已经毒发身亡了!”
“可惜,她还活着。”秦放并不争辩,只似笑非笑的道出了这一句不争的事实。
紫衣男子浑身一震,扑通一声,立即跪在了秦放的脚下,“属下必当查清此事,肃清叛党反贼!”
黄泉丹见血必死,并且无药可解,而年玥吃了却并没有死,这只能说明,毒药是假的,而能有机会把药掉包的,只有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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