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李嫂隔着落地窗看到二人,笑着挑起竹帘。
“先生、沈小姐,进来吃饭吧?”
二人一起走进餐厅,荣砚很绅士地帮她拉开椅子。
沈般若侧身入座,微歪着头看向荣砚。
“那……我的房租怎么付?”
“既然你是我女朋友,当然不用付房租。”
他的意思难道是……
同居?!
“可是……”沈般若抿抿樱唇,“我还没准备好和你双修。”
双修?!
荣砚:……
对上那对纯净无邪的眼睛,确定她并不是在玩笑和调侃。
荣砚肃起脸色,认真地向她解释。
“我会为你单独准备房间,我们不是住在一起。”
沈般若暗松口气:“好。”
李嫂捧着托盘进来,将几样精致小菜放到桌上,流沙包和红枣姜粥放到沈般若面前,转身到厨房去帮荣砚端咖啡。
荣砚翻开桌上的平板电脑,像往常一样利用早餐之前的时间,浏览昨天的股价行情,以及公司发来的资金报表之类的资料。
沈般若轻轻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粥,心里暗暗盘算着治病的事情。
注意荣砚扶在平板电脑上的手掌,她心中一动。
“荣砚,我帮你看看手相吧?”
没有给荣砚拒绝的机会,她伸过小手捉住荣砚的左手,用手心托住他的掌背。
男人肤色干净,掌心温暖干燥,指节修长。
无论是从手相来看,还是从世俗的目光来看,那都是一只漂亮的手掌。
不愧是九品麒麟骨的骨相,连手骨都这样精致。
沈般若展开手掌,将左手掌心贴上他的手背,贪婪地吸收着男人身上的纯阳之气。
右手则伸过来展开他的手指,用手指描画着男人的掌纹。
“财帛纹多而密,此乃大富大贵之相,你这一生都是富足无比不缺钱……”
感觉着她的指尖掠过掌心,荣砚只觉得手心微微一麻,心脏似乎也被一片羽毛轻轻扫过似的,酥酥地颤了颤。
心下有点燥,荣砚抬臂想要将手抽回来,却被沈般若手掌抓住。
“别动,我还没吸够……不是,没看完呢!
父母宫肉薄,双亲早逝,不过子女宫丰厚,将来子孙福厚……”
荣砚看她煞有介意地分析着自己的手相,轻轻摇摇头。
这孩子看来也被两个老头子洗了脑,竟然也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他耐着性子听着,视线很自然地落在沈般若身上。
今天,沈般若没有穿道袍,而是套着一身便装。
淡蓝色卫衣映得小丫头肌肤如雪,因为侧着身子帮他看手相,宽松领口向一侧滑开,露出半边肩膀和锁骨。
随意梳成马尾的长发,丝丝缕缕地搭在颈侧。
那姿态清纯脱俗之余,还透着些说不出来的妩媚和性感。
所谓又纯又欲也不过如此。
脑海里,闪过她昨天泡在浴缸里的样子,荣砚的心下越添几分躁意,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你都是这样给人看手相?”
“当然不……是啊! ”
沈般若舌头打一个转,撒了一个小谎。
给别人看手相,那可是要收钱的。
更何况师傅也教过她男女有别,就算是对方付得起她的价钱,她也不会随便触碰对方的手掌。
荣砚闻言皱眉: “以后不许这样给别人看手相。”
这孩子太过天真单纯,万一遇到登徒子,只怕要被别人占便宜。
他必须好好教教她,让她学会在这个危险复杂的世界里保护自己。
沈般若疑惑抬眸:“为什么?”
那些复杂的男女之事,他如何向她解释?
“因为……”荣砚心中微动,“我是你男朋友,所以你只有我能碰。”
沈般若点点头,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来你是霸道总裁人设。”
言情小说里的霸道总裁都是这样,不喜欢别的男人碰他们的女人,没想到荣砚也是。
荣砚一时无言。
这小丫头脑袋里,到底都装着些什么东西?
“来,先生的黑咖啡!”李嫂笑着走过来,将咖啡放到荣砚面前,“您慢用。”
荣砚从沈般若手中抽出手掌,合拢面前的平板电脑。
沈般若意犹未尽地扬扬眉尖——这么快就把手拿走,她还没摸够——不是,阳气还没吸够呢!
捏着银勺,荣砚姿态优雅地搅着杯子里的咖啡:“一会儿子睿过来,带你去买些衣服和生活用品,然后再去医院给你做一个全身体检。”
昨晚沈般若发病的样子实在是吓人,尽管现在她现在看上去与常人无异,荣砚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不去!”
沈般若毫不犹豫地拒绝。
毕竟,她就是医生。
如果这病是药石可医,她自己就能把自己治好,何必去看别的医生。
荣砚很自然地强势起来:“必须去!”
“不去。”沈般若语气执拗。
他身边的人谁不是对他言听计从?
“你……”
荣砚下意识地想要发作,触到她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又停下来。
她和别人到底是不同的。
荣砚抬起手掌,扶住她的肩膀,声音如水温柔。
“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万一你有什么闪失,我怎么办?乖乖听话,好不好?”
可惜乔子睿不在,否则一定会以为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
这位商场上生杀予夺从不手软,被人私底下称为“投行圈魔鬼、吃人不吐骨头”,一向说一不二的荣砚,竟然也会有这样温柔哄人的时候。
肩上,男人手掌隔衣温暖着皮肤。
既然是谈恋爱,那就哄哄他吧!
“那……”沈般若轻轻点头,“好吧。”
果然,小女孩很容易哄。
荣砚收回手掌:“吃饭。”
二人吃饭的时候,乔子睿也准时赶到老宅。
沈般若回房间背包,荣砚认真对乔子睿交待一番,随后三人一起出门。
荣砚将沈般若送上乔子睿开来的黑色奔驰,自己则从车库里开出一辆式样老旧的黑色大众汽车,车身一侧还有已经生锈的划痕。
靠在车子靠背上,沈般若侧眸注视着荣砚的黑色大众消失在车流中,微微皱眉。
“那是荣砚的车?”
“对。”
乔子睿扫一眼那辆消失在车流中的旧大众,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之色。
这是荣砚父母生前的车子,为了纪念父亲,荣砚一直保持着车子的原样,连漆也没有补过。
为了保持车子的性能,荣砚经常会把车子开出来运行一下,今天碰巧被沈般若看到。
看荣砚的面相应该是大富大贵才对,怎么会穷得连车也修不起?
沈般若的目光扫过身后的老宅:“这房子不是他的吗?”
她虽然不怎么下山,毕竟是经常上网,知道帝都的房子很贵,连她都投资不少房产。
“这是荣家的旧宅,并不在先生名下。”
这一句,乔子睿解释道。
这套老宅地处帝都中心,寸土寸金,每一砖、每一瓦都有百年以上的历史。
不要说是地皮,随便拆一根梁柱都是古董,价值早已经不是钱能衡量。
光是每年违护的费用就已经不是一个小数字。
这套房产一直在荣老爷子名下,荣砚只是老爷子指定的看房人,这里是唯一一套荣砚经常住,却不属于他的房产。
这么说,荣砚连个房子都没有?
沈般若微微扬眉。
想不到,自家男朋友竟然这么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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