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叫婵婵带到学校去,和同住的分一分,她性子冷淡不爱说话,咱也给人家留个好的第一印象不是,毕竟以后要一起住4年呢!”说着又塞了几根。
“对对对,还是林叔想的周到!不过,拿这些酸奶多重啊,到了再买就是!”
“这是路上喝的,婵婵一天要喝好多瓶。她不爱喝水,从小就毛病多!”男人转身又去拿了几瓶,抬头看女儿一直歪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随口絮叨:“小包里装的是晚饭,可别拿错,大包打开就合不上了。。。唉,闺女小时候活泼可爱的,怎么越大越不爱说话。这是长大有心事了么?又要去外地读书,那么大个人也不会照顾自己,我真是有操不完的心。。。。”
男人嘟囔着,不忘把最后几根包好的香肠塞进包里,本就拥挤的手提包顿时鼓鼓囊囊,拉了几下才把拉链拉上。
一道声音插进来,脆生生里带着埋怨:“还不是因为她妈妈。。。”
“米米!好了爸,不用收拾了,差不多就行,咱们走吧。”沙发上安静的女孩低头说完这句话就站了起来。
她身量颀长瘦削,及腰长发被拨到肩后,下巴微微昂起,一张姣好的脸露了出来。
额头宽阔明亮,鼻梁高挺,看上去英气勃勃。
只是大大的眼睛里不见神采。
眼仁幽暗漆黑,眼尾上挑眉毛整齐,如果仔细看左眼角下,会发现那里有一颗淡淡的泪痣。
饱满的苹果肌上没有属于少女的春色,薄薄的红唇却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冷艳。
精致的锁骨凹凸恰到好处,一道弧线连着脖颈与肩膀,优雅又伴随着倔强。
她垂下眼帘,转身弯腰背好挎包,把一个手提包也拿了起来。
米米嘟嘟嘴,用手比划个锁拉链的动作,蹦过来一手提着大包,一手拽着叫小婵的女孩就往外冲,中年男人拖着皮箱,顺手把女儿手里的小包抢过来:“还是我来吧,你拿不动!”
她也没有谦让,就交给了爸爸,几个人推挤着出了门。
“砰”的一声,颇有年头的铁门关上了,她停下回头看了一眼,双眸微暗。
站在门前,抬手摸摸脸,眼眶悄悄地红了。
爸爸以为她舍不得离开家,几次张口都欲言又止,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女儿,只能手足无措的杵在那里。
女孩张开双手拥抱了她的父亲。
这个爱唠叨也爱她爱的深沉的男人,颤抖着小声说:“婵婵别难过,你第一次离家去这么远的地方,想爸爸了就打电话,我马上去找你!”
尽管两人都努力做出平常样子,就像每天上学时父女之间的短暂分别,可现在也终于到了该张开翅膀的时候。
她此刻只想将敬爱的父亲刻进瞳孔里。
女孩把脸埋在爸爸肩头,一只手扶着旁边门框,咬紧牙关闭上眼睛,汹涌眼泪被生生逼回:“爸,不要太劳累!”
“哎哎,好好!”
那扇铁门被抓得“哗啦哗啦”,好像在诉说着伤感离别。
不只是离别,应该还有别的什么。
因为它一直立在这里冷眼旁观。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像一台永不停止的时间机器,它见证了时光中成长的美好,也暗自偷窥着岁月里潜藏的阴暗。
又像掌握着生死秘密的死神,用一把镰刀劈开了过往的安宁,把一个人的美好年华残忍的分成两半。
十九岁以前,她是不谙世事的少女林冰婵,而如今,她用自己撬动着命运的齿轮悄悄转动,新的人生开始了。
转头下了楼,咚咚咚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窗外是初秋的骄阳,炙烤着匆匆远去的三人,几丝流云在天上注视着一切,而未来,又是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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