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瀚十四年,大魏丞相——夏荣轩携大魏皇上之命来天瀚出使,天瀚子承父业的年轻丞相大人——白凤青奉命前去接待。
城郊郁郁葱葱,绿意盎然,正值夏日,却不觉得炎热,反倒是一阵悠扬的风吹过,扬起了碧波荡漾,好似一副动态的图画一般,让人看得入迷,留连戏蝶时时舞,万物皆是自在一时。
“白相,瞧,马车来了!”身后的随侍望眼欲穿地瞧着不远处,终于看到一队车架缓缓而来,从一个模糊的黑点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前头站着的白凤青一袭藏青官服,外头罩着一件银色纱衣,轻薄之余也显得十分凉爽,衬托地她愈发风姿如玉,唇红齿白的少年郎虽然面相看着阴柔,可是这通身的气派却是不敢让人小觑。
“夏相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白凤青不急不慢地等着车队缓缓过来,这才领着人上前去见礼,两人象征性的抱拳示意,彼此打量的眼神都带着试探。
“有劳白相好等,路途遥远,偶尔还有些小意外,故而耽误了!”夏荣轩一袭紫袍加身,腰间系着一块通透碧绿的莹润玉佩,在阳光下隐约有华光流转,他面容线条温和,棱角看得不分明,恰恰因此而添了几分温和的气质,看起来好似一个不谙世事的白面书生,俊俏多情,阳春白柳之间,只有他的风采不减,盖过一切。
而他口中的小意外,两人自然都是心照不宣,大魏丞相来访,不管是本国的敌人,还是天瀚的有心之人,总会派些不懂事的前去搅扰。
不过,看夏荣轩这样子,显然是把那些人当做了玩物一般,自在逍遥地游玩之间就顺手处理了。
“夏相运筹帷幄之中,惯来是决胜千里之外,那些个脏东西挡了道儿,造不成什么碍眼的意外。”白凤青唇角是谦恭的笑意,伸手向前,兀自引路,“夏相,还请这边请,城中已备好休息之处,旅途劳顿,还请好好修养一番,再入宫面圣。”
夏荣轩此人,白凤青早有耳闻,在大魏有着‘盖比诸侯,尊如天子’的美誉,因奇才而备受皇上宠幸。给人温温如玉的感觉,其实杀伐果断,极度腹黑。
同他打交道,白凤青秉持着‘少说少错、谨慎小心到每一个细节’的原则,为人处世都滴水不漏,就连笑容都是在疏离和亲近之间不远不近,分寸拿捏地极好。
“多谢白相操劳了!”夏荣轩眸光微闪,看着眼前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一动,唇角勾起温和如玉的笑意,幽幽地跟在了白凤青身侧。
一阵风吹过,夹杂着夏天的热意,碧波荡漾开来,白凤青脚步忽然一顿,反身就挡在了夏荣轩身前,厉喝一声,“小心,有刺客!”
话音刚落,草波之间忽然蹿出几道黑影,手中捏着明晃晃的大刀,直接朝着一旁站着想夏荣轩飞奔而去,个个都是高手,出手利索,行动干净利落,白凤青护着夏荣轩后退,两边的人都开始戒备,陷入了激烈的战斗当中。
显然,我方势弱,对方实力很强,再加上有备而来,很快就朝着夏荣轩逼近。
“夏相,小心。”
白凤青奉旨前往城外接夏荣轩,没有想到有刺客会这般大胆,竟敢在帝都外进行行刺,且还是这样深藏不露的高手做派。
白凤青为了保护夏荣轩,生生地替夏荣轩挨了一刀,手臂出血流不止,很快染红了一片,虽然是藏青色的官服看不明白,可是空气中的血腥味却是在提醒着夏荣轩这样的事实。
夏荣轩眸中一闪,拎着剑一跃而上,护着白凤青,意外之际,大手本是想揽着白凤青的腰身飞跃开来,结果因为两个刺客忽然紧逼而上。为了避免受伤,两人不约而同地躲避开来,由此,夏荣轩的手就完美地错开了白凤青的腰身,转而落在了他的……
胸上!
额……
夏荣轩怔忡一下,因为后退的力度过猛,从而让手下柔软的感觉愈发明显,按下去的时候,好似还深深地往后凹了一下,陷进去的感觉尤其明显……
两人面面相觑,白凤青飞快地打掉了夏荣轩的手,面色带着薄怒,下一刻却瞪大了眼睛,想要提醒夏荣轩身后的危险,却见夏荣轩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心,还虚握了一下。
白凤青:“……”
所以当她看到刺客的刀捅进夏荣轩肩膀的时候,愣是没有出声提醒,也没有动作着推开他,而是眼睁睁看着他被伤了这么一下。
夏荣轩很快反应过来,眼眸一狠,反身踢开那刺客,一手拽着受伤的白凤青远离战圈,喘着气问,“你……没事吧?”
从‘白相’到‘你’,这中间的变化是为何,白凤青真的拒绝去想,她甩开夏荣轩的手,冷着脸,“夏相,两个大男人这样作为不妥。”
说罢,她带着伤又加入了战局,顺便放出了信号弹,招来了城里的官兵。
夏荣轩神色复杂地看着战圈里的少年……哦不,是女扮男装的白相,眉心挑着,似乎在思索什么。
两人双双受伤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没有想到的意外是:夏荣轩也因此发现了白凤青是女人。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这个世界上,还有他算计不到的事情,这样的感觉让夏荣轩觉得新奇,不由得多看了白凤青几眼。
而白凤青感受到了夏荣轩的注视,更是浑身不舒服,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撑下去。
幸好,刺客察觉到官兵赶来,也纷纷散开,留下了白凤青收拾残局,守城将士匆匆跑过来,“白相,你没事吧?”
白凤青摇摇头,却是率先朝着被人拥簇着的夏荣轩走过去,谦恭道:“夏相,现在进城去寻大夫包扎吧。”
夏荣轩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却见白凤青面不改色地开始吩咐官兵们去查询刺客的事情,语气一丝不苟,好似她自己没有受伤似的。
皇帝很快就知道了夏荣轩在城外受伤的事情,几乎是掐着点地,第二天早朝之上就气势汹汹地将刺杀一事怪罪到白凤青身上,“朕令你前往接待大魏丞相,是对爱卿的器重,可是白丞相你都干了些什么?在天子脚下,竟然能让刺客趁虚而入伤了客人,这般大意无为,朕还要你这丞相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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