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青棋艺的确很高,在天瀚,无人不知白相文采斐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条条出挑,是有名的才子。
在下棋这一方面,白凤青确实还未曾遇到过敌手,但是和夏荣轩对战,她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丝毫不敢懈怠,而夏荣轩敢提出这样的比试,自然成竹在胸。
两人都对自己的对手十分尊敬,越是试探,越是深入,两人越是惊讶,心中所想难得相同:此人果然深藏不露!
一个时辰过后,夏荣轩最后落下一子,高低立现,“白相,承让了!”
他素手在后,眉眼间都是浅笑,并无得意,却也让人不敢忽视他周身的雍容气派,好似胜利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也不值得他再有多惊讶。
自己会输,的确有些出乎白凤青的意料,不过对手若是夏荣轩,她倒是没有那么想不通了。
“夏相才是真正的高才,凤青献丑了!”白凤青一拱手,并无分毫不乐意,姿态落落大方,“白泽,去库房寻了上好的扇骨过来,本相这就出府寻了师傅相教。”
不等夏荣轩开口,白凤青主动履行诺言,这倒是让夏荣轩挑了眉头,似乎有些意外。
“夏相还请好生休息,御医稍后便过来探脉,凤青去去就回。”白凤青行了一礼,带着侍卫白泽离开,身子单薄却不孱弱,行走之间步步落稳,一番气派让夏荣轩微微蹙了眉。
回了房间,才将将关上门,暗处便出来一道健壮的身影,流琴站得板正,一本正经道:“主子,白凤青的确是往城东扇子铺去了。”
夏荣轩坐在上首,闻言眉心挑了挑,意味不明道:“那个白泽呢?”
流琴低头,“白泽一直跟随左右,不曾离开。”
夏荣轩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白凤青已经起疑了,我们的动作要快,查得怎么样了?”
流琴这才正色道:“回主子,凤女之说在天瀚流传已久,只是从无落到实处,无人能寻地凤女的痕迹,天瀚皇室也一直在关注,只是对方并未露出端倪。”
夏荣轩敲了敲桌子,蹙眉,神情落了下来,“抓紧时间,日久生变,且,白凤青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拖得久了,怕是会坏事。”
因为使者出行他国是有时间限制的,为了争取寻找‘凤女’的时间,夏荣轩就刻意安排一泼黑衣人刺杀,借此拖延时间,让自己能够留在天瀚时间久一些,可是若是拖延地久了,难免会让人生疑。
到时候,会多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流琴连忙道,“是,属下明白。”
白凤青是天黑时分回来的,手中执着一把通体莹白的玉扇,扇子其间好似有莹光流转,微微扇动间,便是流动的凉意,是个好东西。
“夏相,凤青将你的彩头送过来了。”白凤青垂着眸站在门口,旁人看不清她的思绪,倒是开门过来的夏荣轩看到她的那一刻,微微凝了眉眼,只冲着门外道:“你们都下去吧,本相和白相把酒言欢。”
房中酒菜备着,似乎夏荣轩专程为白凤青准备着的,下人都离开,一时院子就冷了下来,白凤青翩然入座,见夏荣轩端详着玉扇,眉眼间都是满意的神色,不禁勾唇一笑,“夏相不要嫌弃凤青手艺笨拙,跟老师傅学了许久,也只有这程度了。”
夏荣轩摇头,竟然将玉扇当着白凤青的面收进怀里,神情极为柔和,让人看了都觉得诡异。
“哪里,白相一番心意,本相倍加珍惜!”夏荣轩笑着回了一句,见白凤青沉了眉眼,倒是好奇,这几日无论他如何刁难,白凤青都喜怒不形于色,今日倒是难得了。
这样的反常,也让夏荣轩提起了戒备之心,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笑着,“白相,不如我们小酌几杯?”
他说着,自己先执着杯子,杯中白酒荡漾,不知道是谁心里的写照,如此不平静。
“抱歉,凤青酒量不佳,怕是要扰了夏相的雅兴了。”白凤青毫不犹豫地拒绝,她酒量确实不好,这种醉酒之后无法掌控的状态,总归是不能出现在夏荣轩面前的。
夏荣轩挑眉,这还是白凤青第一次拒绝他的要求,不由平静了面色,最后一丝笑意也隐去了,“白相可是生气了?因为这玉扇,白相好似不大待见荣轩了!”
白凤青却是好整以暇地坐着,唇角淡然,“夏相言重了,只是夏相伤势久久不曾痊愈,饮酒伤身,凤青也是为了夏相的身体着想。毕竟……”她抬眸看了一眼夏荣轩。眼神淡淡,却是带着警告性的试探,“夏相处心积虑地重伤自己才留下来,怎么能不好好修养?”
夏荣轩的诡异之处,白凤青时刻注意着,这些日子被他刁难,她表面上顺从,私底下却查着刺客一事,今日才发现,那些刺客本就是夏荣轩暗中派遣的,如今拿捏了这般把柄,她当然要好好利用,便以此为要挟借口,“只是夏相既然身子不好,还是要好生修养,无事便不要出来想尽办法地折腾了,你说呢夏相?”
白凤青好整以暇,面色带着讽刺,眼神戒备,还有一抹淡淡的嘲讽。
“白相关心荣轩,是荣轩的幸!”夏荣轩淡淡地收回目光,惊诧只是一闪而过,并不曾让白凤青看到更多的东西,只淡淡地放下酒吧,微微坐正了一些,“还是白相思绪敏捷,荣轩惭愧了。”
这几日百般折腾,她却还有这般敏锐心思想到此处,果然不是寻常……
女子!
不过也是,寻常女子又岂能女扮男装,在朝为相?
“无妨,只要夏相乖乖养伤,凤青就放心了!”夏荣轩重伤自己留在天瀚的目的还没有查清楚,现在只能威胁他,让夏荣轩收敛了许多小心思,却不能挑明了这些事情,否则,说不定会被人倒打一耙,其中的分寸,白凤青把握地很好。
“恕凤青冒昧,夏相此举,到底意欲何为?”虽然知道他不会实话实说,但是白凤青还是象征性地问了一下,以表示对对手的尊重,而夏荣轩却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她精致的面颊,目光落在她平坦的胸口处,停滞不前,意味不明道:“处心积虑地留下来,当然是有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啊。”
白凤青咬牙:“……”
这个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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