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看看。”柳寒疏站在十字路口,颇为犹豫。
她没有说想去看谁,但现在连狗都猜得出来她想去看谁。
“太医院好像是往这边,”礼笑言指了指右边。作为一个拥有现代思维的男人,他觉得女人去看自己的情人很应该,反而刚才柳寒疏说要回家让他觉得有些意外。
“可是这样不太好,”柳寒疏摇摇头。
礼笑言鼓起腮帮子长吐了一口气,终于再次想起来现在是生活在古代。古代人哪有那么自由开放的思想,男女授受不亲。额,刚才自己还碰到了她的……
这么回想,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很清楚这位柳家大小姐跟虞曦子有情人关系,将来说不定……不对,不对!
在京城,谁不知道虞曦子的未婚妻是亲王的女儿菡萏公主。这时代的人只能有一位妻子,其他的配偶只能是妾室。柳寒疏的父亲是淞沧总督柳焕章,总督的女儿怎么可能给人做妾?公主就更不可能了?
虞曦子这是要做什么?脚踩两只船啊!
羡慕!
礼笑言的心里一阵激动,心想自己到这个世上只有一个满脸麻子圆嘟嘟的表妹号称是自己的未婚妻。奶奶的,还是舅父硬逼着自己,好在表妹还小,自己考到京城来,又以翰林院学习任务繁重多次拒绝回家结婚。哎,人比人气死人。
看看这柳寒疏,上次看见的时候就觉得她非常灵动,那双近乎完美的眼睛,犹如嵌在脸上的宝石,十分夺目。即使现在书生打扮,也是遮盖不了这美眸的摄魂功底。
可惜,是人家碗里的肉。
……
“我跟他没名没份,怎好去看他,”柳寒疏站着不动,十分忧愁的看着右侧的远方。
月光如水,照在柳寒疏的脸上,映衬出超越世人的白皙与光滑。
可惜是人家虞曦子的。
礼笑言叹口气。
“去看看吧,”礼笑言做不出乘人之危的事情来,“万一,我是说万一……嗯,好歹看上一面,总是好的。”
柳寒疏惊诧的看着礼笑言,颤抖着说道:“你不是说他会没事的吗?”说着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顺着月光的方向,一滴滴落在胸前。
礼笑言心中一阵感叹,毕竟是人家的。
看着柳寒疏的泪眼,他只得微微一笑:“是的,他会没事的。”
说着,他越过柳寒疏向右侧走去:“不过,去看看也好,也许有什么能帮的上忙。”
他走了两步,却发现柳寒疏没有跟上来,回头一望,柳寒疏低着头还在那里呜咽。
“哎呀,”他搔着头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颇有些后悔没有选修过社交心理学,如果有这么课的话。
好一会,柳寒疏才安静下来,却是转过身朝着左边走了一步。但是又有些不甘心,回头看了一眼。
礼笑言知道柳寒疏并不是在看他,但却还是有些激动地心情涌上心头。
“不去吗?”他嘴贱的问了一句。
柳寒疏停住脚步,叹了口气:“这就是命吧。”
礼笑言咳嗽了一声,装作人生聊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
“我命中注定会遇到他。”
礼笑言不知道怎么编下去了。
“如果没有遇到他,或许会不一样。”
“如果没有遇到他,就不会这样。”
“我以前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打扮成男子。”
“要不是我坚持让他跟我下棋,拖着不让他回家,他就不会有事了。”
哦,感情是因为你功败垂成啊,礼笑言在心里开了个玩笑。但他知道这样的玩笑话是说不得的。
“我们本来就没有缘分,只怪我太过执着。”
“如果我不见他,慢慢的就会忘记他。”
“他该有他的世界,我不该来打扰的。”
这特么的是你写的歌词么?
“谢谢你听我说这些,也谢谢你今天救他。你不必跟来,前面不远就是我家。”
柳寒疏终于迈开步子往前面走去。
……
“你在这里!太好了!”
冷不丁背后一个声音想起。
礼笑言听得出,打扰这诗情画意的人是夏宗邦。
他骑着马,飞快的冲到礼笑言面前才下马。
“他,额,侯爷没事吧?”礼笑言故意问道。
他能看见柳寒疏似乎也顿住了身子,却没有回过头来。
“你说虞曦子?”在虞曦子不在场的时候,夏宗邦就没有那么多敬意了,“他命大,苏太医说他已经止血,安心养伤一段时间就没事。这还多亏了你小子的帮忙,等着吧,亲王都会来跟你道谢呢。”
礼笑言“哦”了一声,他看到柳寒疏已然走远,徒留一个月光下的朦胧背影。
夏宗邦看了一眼,讪笑道:“是她啊,你送她过来的?前面就是柳总督的宅邸,你这人,怎么不送她到家门口。”
礼笑言咳嗽了一声,反问道:“人犯抓到没?”
夏宗邦一听这话,眉头紧锁,摇摇头:“别提了,几十号人追一个,愣是让他跑出京城。”
“怎么回事?”礼笑言不明白堂堂兵马司居然在自己的地盘让人给跑了。
夏宗邦恼怒道:“陈襄他们追着那贼人一路追道东便门,本来东便门平日很早就关闭了,哪知今天到了酉时还开着。”
“可不还有城门守卫吗?”
“别提守卫,”夏宗邦气急败坏的说,“那个该死的骗守卫说自己是光禄寺,拿着假腰牌随便晃了一下,就出城了,你说客气不?”
礼笑言点点头,觉得这个操作非常不错,以后自己也可以学着点。
夏宗邦接着道:“更可恶的是陈襄他们追到城门口,却被拦住,说什么关门了,出城需要上头的行文。混蛋,那个人犯出城只说自己是光禄寺的黑衣锦袍就随便放出去了,我们兵马司的反倒被拦住。”
“后来呢?”礼笑言对这种扯皮的事不感兴趣。
“好在陈襄还有点三脚猫的功夫,一脚将那守门的踹倒,然后就追出城去了。”
“追上没?”礼笑言又问。
夏宗邦摇摇头:“不知道,这案犯非常狡猾,陈襄派人回报说他们已经追入檀霞山,但是夜晚连路都看不清,人就更难找了。”
“檀霞山?”礼笑言皱起眉道,“那里似乎没有什么人。”
夏宗邦笑道:“当然没人,那里都是皇庄,普通百姓根本不给进去。”
“那这严彻,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叫严彻,他是怎么进去的?”礼笑言道。
“他一身武官打扮,又冒充光禄寺,出了皇宫,哪里去不得?”夏宗邦想想又来气道,“这盗窃案还没破,又来个杀人案,真的是流连不利啊!”
“是啊,流连不利。”礼笑言看了一眼街道前方,貌似一扇偏门打开,一个细小的黑影消失在门内。
“走,跟我去兵马司。”夏宗邦将缰绳甩给身后的衙役。
“干啥?”礼笑言愣道,“我要回家睡觉啊。”
“睡什么觉,干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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