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你虽毁了这件武道神器,但你自爆伤了大半本体,你还怎么同我斗。”巨爪怒吼连连。
朦胧身姿又争斗了几招,才妩媚道:“你追到我再说吧,今后你们休想安宁!”而后转身就走,瞬间冲入云电雷罡中。
巨爪见走了妖孽,气的神火怒喷万丈,忽的齐肩而断,却滴血未洒,就似没有断口,仿佛生就如此,只见巨爪迅速变小,须臾化为一气势无匹,威猛无比的修者。
只是面容模糊不清,但满头长发流转魔光,且斜刺刺指向高空,身形伟岸至极,突突向外爆耀神光,披着青紫咆哮神袍,瞪了众人一眼,便追向那朦胧身姿。
这时也不知为何,众人却突然能看清了,只觉凶神降世,恶煞临头,心神痛极,似被凌迟,当场有不少人生生吓死。
乔轩刚才与那赤眸对了一眼,心神极速枯萎,竟有即刻消亡之象。
乔父和乔母皆大惊失色,见儿子双眼空洞,且硬生生发直,都慌的是又晃又喊。
此时乔轩犹如被梦魇住,鼓动心神,拼命挣扎,却抗不过那犹如棺材板,缓缓盖下的黑暗,就见乔轩心灯越来越弱,好似残烛渐渐熄灭。
乔父面色铁青,不但紧紧咬住嘴唇,而且频频摇头眨眼,似不忍眼睁睁看儿子死去,乔母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忽然空中幽光闪动,古朴小角刺破虚空,且猛然冲进乔轩眉心。
此时乔轩脑中又响起嗡嗡声,且又有白衣倩影浮现,开始荡漾乔轩心神。
这乔轩大吼一声,猛蹿而起,冒了一身惊汗,又摸了摸了眉头,没有任何伤口,见爹娘又哭又笑地掐捏自己。
乔轩这才回过神,连忙说自己没事了,乔父乔母顿时欢天喜地,瞬间忘了家园崩毁。
此时村民已从七倒八歪中爬起,只是地面频频震荡,众人忙成群结队地逃命。
乔轩三人也忙随人群奔逃,此时天色昏蒙惨暗,大地裂缝张合不断,频频有村民掉入裂缝,惊呼惨叫声不断,待裂缝张合之后,再无任何声息。
众人吓的边哭边逃,而就在这逃命之时,乔轩猛被向前推倒。
乔轩忙翻身坐起,见身后裂开地缝,而爹娘不见踪影,又听地缝内有惨叫声。
乔轩忙爬至缝口,见爹双手吃力扒着缝沿,忙抓住爹的大手,哭叫:“爹!我拉您上来,娘呢?我娘呢?”
乔父面露哀痛之色,刚才突现裂缝,只来的及推开儿子,眼见妻子掉下去,自己却无能为力。
现在自己也深陷绝境,看着儿子连连哭问,乔父强忍伤悲,大喊:“轩儿,不要哭,要勇敢地活下去!向前跑,别回头。”
乔父见这缝沿渐渐垮塌,忙又大叫:“记住爹的话,爹去陪你娘了。”立刻掰开乔轩双手,“嗖”的掉了下去。
“不不不!”乔轩悲恸狂叫,心神剧痛,不管不顾,就要跳入地缝。
突然蹿来一孔武少年,拉起乔轩,猛向南跑。
这孔武少年是乔猎户的儿子,乃是乔轩的发小,乔轩自小叫他星虎哥。
乔星虎常年随父打猎,奔跑山林,日夜熬炼,而今虽也十四岁,却如十八岁般孔武有力。
乔轩下意识地跑着,浑浑噩噩,双眼无神。
此时人群早已跑散,两人直跑到天色浓黑,方气喘吁吁停下,辗转寻到一山凹旮旯,两人屈膝猫腰,钻入其内藏身。
乔星虎自怀中拿出面饼,拍拍了上面沙土,利索地撕开,且塞给乔轩半个,便一边瞅着外面,一边兀自嚼起来。
乔星虎很快就嚼完了,伴着凄惨的月光,见乔轩仍旧持饼呆坐,便伸手夺走半块饼,而后举到乔轩嘴边,发现他不为所动,便硬往他嘴里塞,而乔轩就是一口不吃。
乔星虎抓住乔轩双臂,一边晃动,一边低声急叫:“轩子,你这是闹哪儿出?你是不是吓傻了?你快点醒醒!”
乔轩看着星虎哥,默默流出眼泪,悲声说:“星虎哥,我想死,爹娘全没了,我想陪着他们。”
乔星虎闻言,鼻子发酸,双目就要流泪,忙一把擦去,痛苦而又坚定地说:“你以为只有你失去亲人吗?我的爹娘和媳妇儿,以及尚未出生的孩子,全都离我而去了,难道我不想随他们去吗?”
乔星虎忍痛咽了咽泪,又说:“我们现在还活着,要多想想为什么能活下来,以及要如何活下去,而不是寻死觅活,这样对不住死去的亲人。”
乔星虎感觉乔轩神态有些松动,便又低声说:“当时只有我侥幸躲过地缝,可再转回身,家人全没了,然后我远远看见,你娘也掉了下去,你爹虽扒住了缝沿,但也岌岌可危,可惜我还没跑到,你爹也掉了下去,好像对你说了什么吧?”
乔轩黯然点点头,低声回答:“我爹要下去找我娘,要我勇敢地活下去,向前跑,别回头。”然后痛苦地趴膝,紧紧咬住裤腿,无声地啜泣。
乔星虎见乔轩如此悲泣,忙低声说:“轩子,你听我说!当我跑到你旁边时,才发现你身下缝沿,正在渐渐垮塌,就一把拉起你,向南快速奔逃,你爹是为了救你才松手,而我也冒了极大危险。”
乔轩这才明白“不是爹不要他了”,而且也很感激星虎哥,忙低声说:“星虎哥,谢谢你!”
乔星虎摆摆手,缓缓说:“轩子,我不是要你感谢我,我是要你知道,我们为你做的事,尤其是你的爹娘,你要为我们活下去。”
乔轩露出坚定神色,且越来越肃穆,低声说:“我明白了,我不会再寻死了,我会坚强地活下去!”
乔星虎点点头,又将半块饼递了过来。
乔轩忙双手接过,哽咽着说:“我吃,我吃。”便使劲嚼起来。
乔轩嚼着嚼着,又低声说:“星虎哥,谢谢你!我知道你的肚量,你只吃了半块饼,肚子肯定不饱,要你忍饥挨饿,我真对不起你。”
乔星虎忙低声说:“自家兄弟,不要如此见外,以前你天天教我读书识字,我这榆木脑子,没让你少费心,今天我饿饿肚子,没有什么的。”
乔轩很快就吃完了,低声问:“星虎哥,听你的话语,嫂子应该有身孕了吧?哎…,这该死的神罚!”
“什么神罚?轩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乔星虎皱眉急问。
乔轩忙将崖洞内的经历,大致地说了一遍,最后又骂了句“该死的神罚”。
乔星虎这才有些明白,咬牙切齿地怒骂:“狗屁神罚,总有一天,我要灭了神。”然后见乔轩疲惫不堪,便又说:“轩子,你睡吧!我来盯着外面。”
乔轩一合上眼,就万千悲苦萦怀,怎么也无法遣化,又难受地睁开眼,低声说:“我难以入眠,星虎哥,还是你睡吧!我来值夜。”
乔星虎拍了拍乔轩,便紧靠阴凉石壁,裹了裹粗布衣衫,紧闭双目而眠。
乔轩抬头望着昏月,耳听半空哀鸦凄鸣,又低头看向不远处,见有不少奔来走去,绿光幽幽的噬人野兽,不由紧了紧手中,那早已捡起的锋利石块。
漆夜慢转寂静,夜空更加渗人,不时传来凄厉的惨叫和兽吼,而在乔轩藏身之地的外面,那些野兽只是转来转去,不但没有扑进来,却更像似在巡守。
乔轩见没有危险,便心绪乱飞,悲去愁来,无可断绝,不知不觉倚着石壁发迷糊,只觉晃晃悠悠进了考场,笔下绘出锦绣华章,高中魁元,跨马游京,绣球落怀,喜迎佳人。
新人双双跪拜高堂,礼毕欣喜抬头,见二老笑逐颜开,忽想到爹娘已逝,猛然惊醒,却是一梦,抬手抹去满脸清泪,忽听身后乔星虎低叫:“小心,别动!”
乔轩忙绷紧身子,睁眼看向旮旯外,只见围满毒虫猛兽,待发觉乔轩醒来,虫兽一哄而散。
“轩子,还是你厉害,这都睡的着,我老早就醒了,看着真渗人,快吓死我了!”乔星虎惊魂未定。
乔轩忙小心钻出旮旯,乔星虎怕还有危险,紧跟着也钻了出来。
乔轩见周围安全,忙问:“为什么没吃了我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乔星虎也是纳闷,又钻入旮旯摸索一番,没有发现任何奇异,便又钻出旮旯,仔细绕着乔轩打量。
乔轩先见他钻来钻去,却没找到什么东西,现在又直打量自己,忙小心说:“星虎哥,你眼光怪怪,我可不喜欢男的。”
乔星虎见这乔轩说胡话,忙“呸”了一声,说道:“你净瞎想,我在想你会不会是个奇人异士?”
“哦?”乔轩面露不解之色。
乔星虎解释:“毒虫猛兽老早就围住我们,却不动不叫,我本来怕你不知,醒来乱喊乱动,招致虫兽扑击,那知见你醒来,虫兽自己散了,这回你明白了吧?”
乔轩想了想,可能是这么个意思,忙看了看自身,也没找到什么奇异,刚想回答乔星虎,就听脑海又响起嗡嗡声,忙使劲拍了拍头。
“轩子,你怎么了?”乔星虎担心地问。
乔轩烦恼地回答:“这两天,脑袋老是嗡嗡作响,也不知怎么了。”
乔星虎“哦”了一声,猜测:“可能是上火了,这不是什么大事,记住多喝水。”
“咕咕”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乔星虎,二人看着彼此肚子,齐声说:“先想办法喂饱肚子再说!”
二人仔细打量周围,见昔日苍翠群山,多数尽成深沟大壑,二人便边走边看,见断木间碎肉点点片片,杂草内断骨根根块块,常有咬烂啃净的尸骸盈野,凄惨恐怖至极,二人阴沉着脸,边走边骂。
本还想打点野味,但这一路行来,见野鸡啄尸,兔子嚼肉,所遇禽兽皆双眼血红,吓的只敢吃山果充饥,且河道尸塞,溪流尽染,唬的仅愿嚼木叶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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