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我的命,那就得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苏锦冷笑一声,藏于袖口内的匕首飞出,眨眼的功夫,八个男人齐齐倒下。
一时间,屋内大乱!
脚才刚跨出房门的柳氏和苏画听到动静转身,在看到满地尸体后,面露惊恐之色,紧接着脚下一个踉跄,母女俩纷纷摔倒在地上。
“就这胆量,也敢杀人?”
苏锦鄙夷一笑,用帕子擦去匕首上的鲜血,对着屋内早已经抖如筛子的丫鬟命令道:“拿根绳子,把这两人绑起来送前厅,等侯爷回来处置!”
一个时辰后,定北侯苏博武领着家眷回府,在进入前厅看到横七竖八的尸体时,身后的几个女眷吓的尖叫。
“父亲,您回来了!”旁边的座椅上,苏锦气定神闲的喝着丫鬟刚泡好的碧螺春,幽幽的开口道:“女儿可是等了您许久呢!”
“苏锦,这是怎么回事?”定北侯脸色一沉,责问道。
“这就得问柳姨娘和苏画妹妹了!”苏锦说完,手里的绳子一扯,只见被绑成麻花的苏画还有柳氏从桌子底下滚了出来。
“呜呜呜—”
定北侯上前一步,将这两人嘴里的布条拔了出来,顿时,母女俩凄惨的哭嚎起来:“老爷,救命!苏锦这小贱人趁着您不在家,想要杀了我们母女俩啊!”
“姨娘,您这话说反了吧?”
苏锦慢悠悠的将茶水放到桌子上,眉眼不动,声音冰冷道:“是您带着八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要将我打死了沉塘,如今这局面,不过是我自保的结果而已!”
“谁,谁带着人来打死你了,你别污蔑我!”柳氏面露愤恨之色,声音又细又尖。
“哦?”苏锦眉眼一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地上早已经僵硬发紫的尸体道:“这些打手可都是你绿柳苑里的护院,你不是来杀我,何必带这么多人呢?”
一听这话,定北侯的脸色阴沉下来,眼眸扫过地上的那些尸体,语气颇有些质疑的问苏锦:“这些打手是你杀的?”
“嗯!”苏锦倒也不否认。
“本侯不记得你会武功!”定北侯非但没有惩罚柳氏,反而皱着眉头开始质问苏锦。
“以前不会,现在会了!”苏锦冷冷道:“毕竟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学点儿功夫防身,恐他日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放肆!”定北侯怒气积聚在眉心,大喝一声道:“进府一月有余,竟还如此胡言乱语,来人啊,把这学不乖的小畜生关进祠堂,没有本侯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定北侯话音刚落,两个身强体壮的老嬷嬷便作势要来带苏锦走。
“慢着!”苏锦面色冷静,声音镇定道:“那柳氏杀我这件事情呢?”
“柳姨娘是个向来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心善人,怎可能派打手杀你,恐是你趁本侯不在,冤枉姨娘罢了!”
定北侯三言两语便将柳氏想杀死苏锦的这件事情掀了过去,苏锦自然不甘心,正要说话,就听见一旁已经被人松绑的苏画急急开口道:“父亲,苏锦杀死这些打手,还冤枉我跟姨娘,其真实原因是我跟柳姨娘抓到了她与男人私通的证据,她怕自己的事情败露,所以才痛下杀手!”
苏画这话一出,门口原本看好戏的姨娘、小姐纷纷发出惊呼,又惊又怒的望向苏锦。
要知道,这侯府小姐与外人幽会,若传出去,不仅侯爷脸上无光,就连侯府未出阁的小姐都得受牵连,往后还怎么寻个好人家!
果然,定北侯听此这番话,直接按捺不住性子,一个箭步冲过去,扬手就要去扇苏锦耳光,所幸苏锦躲的快,男人最终扑了个空。
“我说她要杀我,你不信;现在她说我私通男人,你却问也不问就信了!”苏锦的语气透着浓浓的讽刺:“到底家养的和私生的就是不一样啊!”
“小畜生!”定北侯双目露出血红的凶光,怒吼道:“你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这不是混账话,这是大实话!”
相比较定北侯的气急败坏,苏锦却气定神闲,转头望向洋洋得意的苏画:“四妹妹,抓贼拿脏,捉奸拿双,你既说我与男人私会,证据呢?只要四妹妹能够拿出我与男人通奸的证据,别说是道歉,就是以死谢罪,我也愿意!”
苏画被问时内心有一瞬的心虚,但听到苏锦的最后那句话时,立马兴奋道:“好,这可是你说的!”
要知道非礼苏锦的男人可是她亲眼瞧着老嬷嬷带进去的,前面闯进去的时候没有瞧见男人,定是苏锦把他藏起来了。
“父亲,那奸夫还在锦绣院,您大可派人去找找!”
苏画的话说完,一旁不说话的柳氏带着探究的眸光从镇定的苏锦身上刮过,心中陡然升起不祥的预感。
果然,等定北侯派去的下人从锦绣院内回来禀告说里面并无男子时,苏画如泥塑般愣在当下,好一会儿才声音尖锐道:“怎么会找不到人!”
“四妹妹,本就是你凭空捏造的事情,找不到人自然很正常!”
苏锦冷冷一笑,这个胸大无脑的苏画怎么也想不到,那男人早就化成一滩尸水!
苏画震惊的望向自己的母亲,而柳氏的神情同样极为难看,略有些不死心道:“侯爷,想必是王管家没仔细搜查,您再派人去查查,一定能够找到那个野男人的!”
“柳姨娘,你为什么非得一口咬定,我这院子里有男人呢?”苏锦平静的望着柳氏,语气有些无奈道。
“因为那男人是我姨娘让老嬷嬷带进你屋子的,没有我姨娘的命令,他怎么可能会跑,一定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苏画许是被气的脑袋发晕,想也不想就把事情给全盘托出了,就连柳氏想要去捂她的嘴,也迟了一步。
门口看热闹的侯府女眷一片哗然,而定北侯的脸色则黑沉的能滴出水来,苏锦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啊~”
苏画这才惊觉自己闯祸了!
“父亲,苏画自己不打自招,这件事情您觉得该如何处置呢?”苏锦的神色看起来有些悲伤,可一双眼睛却亮的让人不敢直视。
“你们还不跪下!”
定北侯大喝一声的同时心中暗暗大惊,这苏锦过往可是个言听计从的丫头,如今才进府一月而已,怎就跟换了个人似得,性子如此刚烈!
柳氏平日里最得定北侯疼宠的,这是第一次被自家老爷这般呵斥,吓的连忙拉着苏画跪在地上求饶:“侯爷,妾身知道错了,求求您,饶恕妾身吧!”
这女人已三十有余,可因保养得当,与苏画站在一起,就是以姐妹相称都不为过,如今又是哭的梨花带雨,别有一番风韵,倒是让定北侯心生不忍,刚要开口想免去责罚,却听到苏锦冷冷道:“柳姨娘,人人皆知父亲嫉恶如仇,最公正严明!”
苏锦这话听的定北侯十分受用,甚至还满意的点了点头,可下一句,却让他猝不及防:“可你身为侯爷妾侍,不仅没为父亲的名声着想,反而设计陷害他的女儿,现在竟还有脸求父亲饶恕了你,若父亲真宽恕你,那岂不是让他落一个宠妾灭女的恶名!从此,定北侯府还如何在京都立足!”
苏锦的话让定北侯一愣,带着审视的意味看了苏锦一眼,这女儿是真的变了!
关键时刻,给自己戴这么一顶高帽子,如今,他要想给柳氏母女免去责罚,就只会给人留下故意偏袒的形象,转念一想,便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带柳氏和四小姐去祠堂,罚跪跪三天三夜,期间不得进食!”
一旁的苏画刚刚还充满了希望,如今一听定北侯这话,满脸通红,气的脱下鞋子就朝她扔去,张嘴大叫道:“苏锦,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我的!”
“我害你?”苏锦身体一侧,躲过绣花鞋,望向苏画时,黑色的重瞳露出嗜血的幽光,让这女人不自觉的身体一颤:“这三个字用在你们身上才是最合适的吧?”
“行了,还嫌不够丢人吗?”定北侯厉声道:“画儿,平日里为父是如何教导你的,瞧瞧你现在,吵吵嚷嚷一点儿规矩都没有,从今日起,罚抄女戒一百遍,禁足一个月!”
“父亲~”苏画还想再反驳,却被柳氏拦住了,最后不甘心的瞪了一眼苏锦,被下人带了下去。
风波平息,定北侯的脸色依旧有些不太好看,声音略带不悦道:“锦儿,今日这事你也是有错的,不该无缘无故打杀这些护院,若是传出去,往后还如何嫁人?”
定北侯言语之中,丝毫未提及柳氏栽赃嫁祸之事,只说苏锦行事鲁莽,定是惹恼了柳氏让她做出这样失了理智的行为。
听着面前男人如此包庇的话,苏锦眼眸冷的让人发颤,自己的好父亲分明是要将今日所发生的所有过错怪到她的头上!
“所以,父亲打算如何惩罚苏锦呢?”
“惩罚便算了,画儿脾气有些骄纵,往后你让着她一些,今日的事情,为父也替你教训了,今后你们好好相处,千万不能因为这件事而生了嫌隙!”
“是,女儿知道!”苏锦点了点头,最后那几个字,却说得极为轻浅。
回了锦绣院,苏锦才将房门关上,一抹黑影突然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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