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月国历代天子均要手持玉玺,面朝臣民方可继位,你三皇叔谋划多年,终是在今日出了手,既他毫不念及手足之情,纵败局已定,这王位本皇也要让他名不正言不顺!”
说完,向空中道:“江勋,你速速带领公主从密道出宫,拼死也要护她周全!”
只见空中立现一黑影,围着面罩,看不出长相。
月灵溪连忙抱着月孝仁的胳膊,眼泪止不住的下落。
“父王不要赶溪儿走,溪儿死也要和您在一起!”
月孝仁拍拍她的手,“溪儿,你且先行,父王随后就到!”
月灵溪知他假话,死抱着的胳膊不肯松手。
宁氏再旁看的也直直落泪。
时机紧迫,月孝仁向黑影一望,江勋便会意的一个利落手刀,背起昏迷的月灵溪,朝着密道飞跑。
殿外的厮杀声愈来愈近,宁氏握紧月孝仁的手,笑的一脸从容。
“怕吗?”
“只要能与王上在一起,染云什么都不怕!”
月孝仁也不在听屋外的打杀,笑着将宁氏揽进怀中,“本皇以前常常会把你看成蓉儿,可与你长久相处下来,本皇就越是清醒,陪着我的,始终是你啊!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宁氏听罢眼泪落的更加厉害,哽咽的道:“染云只要能伴着王上,就心满意足了。”
话音刚落,殿门便被推开,门外,赫然是盛王的身影。
飞奔的马蹄踏着日光一路向夜,月灵溪听着这有力的蹄声,脑中一片混乱,记忆徒然清晰,她蓦的睁眼,发现自己竟在马背上,浑身都是被颠出来的酸痛。
察觉到怀中人的动静,江勋忙道:“公主,马久已疲,追兵穷追不放,属下只能送您到这儿,前方有条岔路口,公主一路好走!”
细听,他的言语中已决然赴死。
“不!父王让你护我周全,还未脱离危险,你怎可撇我一人?”
“公主,属下只能陪你到此,今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
江勋话落,猛拍马背,一个飞身下了马去。
马儿吃疼的撒开蹄子狂奔,不消月灵溪考虑,直直冲向了左边那条路口。
月灵溪顾不上害怕,强转着脖子看向后方,耳边只听得阵阵打声与嚎叫,不停地在林中回荡。
马儿似也闻到了浓郁的血腥之味,任月灵溪怎样拉紧缰绳,依旧发了疯的朝前跑着。
月灵溪脑中此刻闪现着苍月皇,宁氏,萧问清,还有宫里的一切人和事,甚至还有一向百般宠她的三皇叔。
盛王膝下虽有子女,但向来偏爱月灵溪,说句实话,只要月灵溪想,她这皇叔愿意把天上月亮都捧给她的。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通,此时也不敢想通,这般疼她的三皇叔会在她的及笄之日发起叛变,攻打他最亲的亲人。
脑海闪过一幕幕儿时的画面,月灵溪压根没心思注意马儿已奔向山中最高峰。
“嗖”的一响,马儿猛然跪地,月灵溪被摔出几米远,回过头来才见马儿后腿连中三箭,加之疲累过度,已倒地不起,只余口中发着粗喘,对着天的眼瞳却越来越黯。
月灵溪只感一股强烈的心痛涌上心间,娘亲没了,父皇也没了,萧问清更是不知生死,她堂堂一国公主,竟连一个侍卫,一匹马都保不住。
她的人生一直都是幸福配甜,甜上加甜。
她甚至都没想过人生还有一个词,叫变故,而这个词,就在今天,将她牵挂的人全都带走了。
无数的马蹄声朝着这边而来,月灵溪抬头一看,最前的竟然是她的三皇叔。
月灵溪赶忙起身想要逃离,这才发现,身后唯有万丈悬崖,对着她不停咆哮。
“溪儿,别在向前了,如果不是本王射死你的马,此时你已沦为林中魂了!”
盛王伸手停住身后的队伍,驾着马慢慢朝月灵溪而来。
“呵,看来真要感谢盛王爷的出手呢,如果不是您这一手,本公主又怎会一日之间,失去所有?”
“溪儿,本王待你如何你比谁都清楚,至于这皇位,当年如若不是你父王使诈,坐在这皇位的早已是我,我苦心谋划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天,还不算晚!”
“所以,那个在我不开心时为我搜罗各种趣事讲给我听的三皇叔,那个因为我怕黑,夜里总是失眠,访遍天下为我寻回萤石,琢成小人伴我入眠的三皇叔,为了我随口一句,想吃他亲手做的芙蓉糕,从不入厨房的他不顾下人眼色,弄的满身锅灰,差点烧了厨房的三皇叔,都只是我一个人做的梦,对吗?”
盛王看着月灵溪满是受伤的模样,面上不禁露出一抹心疼,挥了挥手,便见两名将士抬着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江勋上前。
“只要溪儿将玉玺给我,人我会放,三皇叔还是那个疼你如命的三皇叔,你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想要的一切,三皇叔都会双手奉上!”
“如果我拒绝呢?”
“如果溪儿执意任性,他必死!”盛王笑着一脚踩到江勋脸上,“对了,溪儿还不知道萧问清怎么样了吧?只要你把传国玉玺拿出来,三皇叔向你保证,尽快择吉日招他为你的驸马!”
听到萧问清,月灵溪眼中有着短瞬的失神,在察觉盛王缓慢向前移动时,迅速后退了几步。
“那父王呢?你会怎么对他?”
崖边的寒风吹的她的衣衫猎猎作响,虽是盛夏,这风却让她寒意四起,牙齿都不自觉的打着颤。
似是听到什么不该的话,盛王面色陡然狰狞,咆哮道:“溪儿你好好看看,本王才是你的父亲!他月孝仁不过是个替别人养孩子的蠢货!”
“你说什么?”
“当年蓉儿明明与我情投意合,却被月孝仁这个伪君子横刀夺爱,他不顾手足情谊夺我所爱,本王又怎会让他好过?”说罢,盛王狂笑起来。
月灵溪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掉下了崖头,眼眶不知何时红的渗血。
“不可能!你在胡说!”
“本王有没有胡说,你可以回宫问问皇后,当年的事,她全都知晓!”
月灵溪脚下发虚,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宁氏竟然也知道此事。
怪不得她与自己相处时总显得小心翼翼,虽也待她极好,却总像防着什么似的,原来,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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