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醒了啊。”突然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约摸十二三岁的丫头,一身翠萝娟衣,小脸满是泪痕,此刻又欢呼雀跃起来。
“这是什么朝代。”冷清秋一看周围古色古香,雕花大床,红色帷幔,红桌铜镜,料想自己这次是真的穿越了。于是刚醒第一句话便问她最关注的问题。
那翠萝丫头小脸犹如脸谱,开始伤心,接着开心,这会儿又变得惊诧,接着这才说道,“万安二六年啊,小姐。”
万安二六年,冷清秋脑袋飞快的旋转,想要知道这到底是哪个皇帝当政,想来想去却又毫无头绪。难不成是哪个小国不成。
“那你可知还有别的王朝?”冷清秋又追问道。
“烟云不知,只是曾听外来客人提起过很远的地方有安邦国,王土自然是没有我们北新国大的。”丫头一边回答,一边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小姐这是怎么了,醒来就问这些奇怪的事情,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哎哟喂,我的亲闺女儿呀,你咋这么狠心,丢下我一人可怎么办啊。”还未见人,就听见一阵腻人的声音传来,冷清秋不得不皱了皱眉头,烟云也在一旁嘟了嘟嘴,满脸的不屑。
只见一位浓妆淡抹的妇人走了进来,头上那朵大花更是夺目不已。体圆墩胖。摇摇晃晃扭着腰肢走了过来。手帕一挥,就让烟云搬了椅子来到床前。
“我的闺女儿呀,你好些了么。下次可别再做傻事了啊。”老板娘一脸媚笑,成堆的肉挤在了一块更加的乱颤。
冷清秋一阵狐疑,难不成是跳楼,还是上吊。说罢动了动胳膊,忽觉得一阵疼痛,一看,原来是割腕。
冷清秋一瞧那老板娘的形象,就知道这八成就是桂花楼。想过穿越当皇后,穿越当公主,甚至就连穿越变成男儿身,穿越到侏罗纪也都想过,却也不知道她这第一百零一次的穿越居然会是在桂花楼。
冷清秋一阵哀叹,看来这女子也是不愿意屈伸这块地,才想一死保全名节,却也不曾想又活了过来。
看着老板娘巴结的样子,冷清秋心中又一阵欣喜,这模子估计算不上倾国倾城,倒也肯定是一方美人。当下就准备起来观摩一方。
烟云赶紧过来搀扶,一下床,冷清秋就觉得一阵眩晕,扶着头,这才发现这身子骨是在是弱不禁风,柔若无骨的双臂浑如白藕,莲步轻移便决定身子飘飘乎。方瞧见铜镜中人儿,冷清秋又是一阵惊讶,一不留神,竟然从凳子上跌落下来。
这脸……。
这脸为何如此熟悉……。
冷清秋不顾烟云搀扶,直接扶着铜镜直看。那镜中人儿和自己看到的人儿一模一样,只是多了几分俏皮,少了那么几分幽怨与沧桑。
嘴不点而含丹,眉不化而横翠,玉肤如凝脂,柔弱不禁风。果真是一位绝色美人,冷清秋从心底一阵惊呼,镜中女子绝对算得上是倾国倾城貌,只是如今却在她的身上。料想那位女子也是桂花楼出身,却也不知为何会孤寂一生,难不成自己也会走上老路。想到这里,冷清秋又是跌落在地。
冷清秋顺手拿出丝帕,却还未来得及擦拭,又是一阵发麻,来不及多想就直接丢了出去,满脸的戚容。那手帕上分明绣着一只墨鹤,黑如丝,红如血。
老板娘在一旁心疼不已,连续掐了几下烟云,嘴上骂咧道,“你这丫头,没看见冷姑娘摔了两次,你站在旁边作甚!”
随即又赶紧问长问短,“清秋啊,没事儿吧。来,让妈妈瞧瞧脸蛋儿。”
不等冷清秋回答,老板娘不由分说的就凑上了脸,庸俗的脂粉气顿时入鼻,老板娘毫不为意,顿时又眉开眼笑道,“还好还好,清秋放心,这脸还是那么漂亮,这小脸蛋可真是迷倒了不少公子哥,没花,没花捏!”
冷清秋伸手摸了摸脸蛋,一阵苦笑。这么美得脸蛋为何偏偏桂花楼出身。好在日后还有出头之日,这会儿受的委屈倒也可以忍受。
“烟云,你们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冷清秋扶着头,摆了摆手。这思绪实在是混乱。
“那,今晚的绣球……”老板娘欲言又止,有些担心的看着冷清秋。
“全听妈妈安排就是了。”冷清秋不想多说,直接打发掉了老板娘。
老板娘顿时眉开眼笑,拽着烟云就出去了。冷清秋心想还有事要问烟云,就说道,“烟云留下。”
老板娘也正有此意,就怕这姑娘想不开在寻短见,她可就亏大了。当即就笑呵呵的将烟云留在了屋里,等着伺候。
冷清秋自顾自的坐在了榻上,想着今后自己就是这个冷清秋了。只是为何觉得这名字那么熟悉,莫不是那个冷清秋般。
细细想着那脑海里出现的场景,莫不是有所暗示。昏睡中,她似乎瞧见一位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慢慢的扯掉自己的头发绣啊绣啊,最奇怪的是,那头发一会儿黑,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直到绣尽头发,成了光头,最后饮毒酒而死。
再接着,一位男子出现在了画面,抱着尸体哭泣不停。安琪似乎忘记了恐惧,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红颜易老,到头来孤零零的死去,可惜绝世美人就这么陨落,任谁也不肯甘心。
而这一切似乎要重头再来,难不成这个身体之人也有所不甘,想要扭转乾坤,这才死里逃生,而自己也附了上去。想到这里冷清秋一阵心酸,殊不知自己眉头已经微皱,这一切却被暗处的人看在了眼里。
既然如愿完了穿越,虽然朝代不太理想,但是总要走一遭。那么定然让冷清秋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冷清秋暗暗下定决心,既然老天垂怜,有意重来,她定不会让之前的事情再重演一次,她也已经不是当初的冷清秋了,怎么还能为谁等待一生。
冷清秋吩咐烟云拿来了那块手帕,轻轻抚摸。那只鹤的丝线很是奇特,看似暗淡无光,却又根根分明,不免让人心生不安,定是那女人丝发所成。七年等待,空尽一生。
“小姐,您怎么了,为何眉头深锁。”烟云在旁边看着小姐的风云变化,心里不由得害怕起来,生怕她再做什么傻事。
慌忙之下,烟云连忙跪在了冷清秋面前,不停的磕头,脸上顿时已经梨花带雨,“求求小姐,求求小姐,您不要想不开,求求您,求求您。”
冷清秋一看烟云又跪在了面前,连忙起身扶起,却不知这身子骨尤为虚弱,一阵眩晕,竟然差一点栽倒在地。
烟云见此,赶紧站了起来,又是倒茶又是用毛巾沾水擦拭。
冷清秋这下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若是什么缺氧短暂性晕厥还有情有可原,今儿个竟然晕了三次,定是有所蹊跷。莫不是有何病症。
想到这里,冷清秋心里直呼见鬼。这孱弱身子也就罢了,偏偏还有一身病,莫不是这个王朝的林黛玉。
“烟云,我这是怎么了?”
“小姐从小就有晕眩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后来碰到一位江湖术士,给了一个药方,说是要用无根水作为药引,然后各种稀奇古怪的药草,若是犯晕,只需喝一点,用冰水敷敷就好。”烟云在一旁乖巧的解答。
冷清秋心中各种无奈,这桥段和林黛玉居然也差不多,只可惜林黛玉得的痨病就是肺结核,自己这晕厥症又是什么,难不成贫血?
“小姐您放宽心,没有什么过不了的坎儿。若是姬少爷有心,今晚定会来赎您。”烟云见冷清秋依旧忧心忡忡,连忙宽慰道。
冷清秋定也知道这以后会有变数,不然也不会出现那些景象,也就点了点头。然后很快入戏的叹了一口气,扶着帷帐摇头,“若是少爷不来,过了今晚,清秋就不再是清秋了。”
“小姐,您莫丧气,姬少爷对您极是多情的。”烟云在一旁也不知如何劝慰,只怪自己一时多嘴,也不知道如何补救。
冷清秋也不再继续,走过去拉着烟云问道,“今后不必磕头下跪的。”
烟云立马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冷清秋,仿佛重新审视一个人般,心里暗想,小姐这是怎么了,为何一场生死过来就像变了一个人。虽如此,倒也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生怕惹恼了小姐。
冷清秋定是不知道那个冷清秋和名字一般,冷漠,清高。平日也不多言语,满目愁容,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如今,她是东长到短,还拉着烟云的手说这般话,任谁也不敢置信。
冷清秋走到铜镜旁,似乎早已熟记于心,随便打开一个抽屉就拿出了胭脂,里面放着的,还有那个口琴,和一本笑话书。
冷清秋拿起口琴试吹了一下,,声音突兀而又清亮。也不知为何当初会选择口琴,冷清秋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烟云,来帮我梳妆。”
烟云这会儿也比平日活泼了不少,看见小姐脸上愁云慢慢散去,她也由衷的感到高兴,“小姐,我给你梳您最喜欢的流云髻。”
齐腰青丝慢慢捋顺,唯独前面却只垂于双耳间,也难怪冷清秋会喜欢流云髻,也只有流云髻会把垂耳的短发收拢于上,不易察觉。
冷清秋顿时明白了,这头发定是送给了那个姬少爷以作信物,只是为何要减去两边,就有所不知了。
烟云小心翼翼的梳着,冷清秋默默的看着镜中人儿,不施粉黛足以倾城倾国,待会儿定会惊艳四方。只是越知道结局之后心中的惋惜更多,却不知道能不能逃脱。
“小姐,那是什么,为何如此古怪。”烟云有些好奇的看着安琪手中把玩的口琴,她从未见到这样的东西,虽能发出乐器的声音,但又不是笙箫。
冷清秋笑了笑,他们定是没见过口琴,于是就随口胡诌,“这是口琴,前几日出去游玩随便做的。”
烟云立马掩嘴偷笑,“料不想小姐还有如此兴致!”
冷清秋也就笑笑,不再言语。
镜中的人儿愈发的娇艳起来,犹如含苞的花骨朵儿,铜镜虽然粗糙,却也不难看出那白润的玉肤,稍加胭脂,就红润透彻了。描眉黛,点朱唇,一步一步竟是如此细致。
“慢!烟云。”
烟云手停了下来,有些不解的望着镜中,“莫不是把小姐弄疼了。”
“去把古玉簪拿来!”冷清秋看了看抽屉里的古玉簪,说道。
三千青丝用古玉簪挽起,并无其它装饰,却平添了一种素雅娇柔之美,散落下来的碎发肆意散落,轻拂玉面。
看了看老板娘送来的衣物,红的艳丽,又不是大喜之日,为何红的这般妖娆。冷清秋轻笑,随意将衣物丢弃在地,打开衣柜,本以为如此冷傲之人偏好淡雅,无奈全是大红大紫。
冷清秋轻叹,转身却看见烟云一身翠萝淡衣,“带我去你房间走走。”
烟云不解,连忙解释说道,“小姐,您还是不要去罢。”
“那我就要这身了。”冷清秋指了指烟云身上,说道。
烟云甚为惶恐,连忙就要跪下,冷清秋赶紧上前拦了下来,说道,“这些衣物太过艳丽,我只是想选一件素雅点的。”
“如若小姐喜欢,我那倒是有一件平日不舍得穿。”烟云听罢连忙说道,虽不知小姐为何转了风情,这会儿也不好多问,连忙去找衣物。
趁着空隙,冷清秋仔细打量了房间。也不知这冷清秋到底是何种心境,衣物居然清一色的大红,就像血洗般,红的刺眼。
冷清秋莫名的感到悲哀,她料想冷清秋必有自己原因,才会如此偏好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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