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白色的虫子,足有成人大拇指粗细,它并没有翅膀,但却能在虚空中缓慢的蠕动,彷如一条小水蛇,在大海中遨游。
“啊!虫子,这是什么鬼东西?”刘一凡惊恐的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尽是恐惧之色。他能理解像长生婆婆这类人拥有不少神奇手段,但想不明白,长生婆婆为何会突然对他出手,刚刚不是还聊的好好的吗,真是个恶毒的老婆婆。
“小子无需担心,这是妃冥,有测试修炼天赋的能力,是不会伤害你的。”一旁的舞清风见刘一凡一脸惊恐,不由解释道。
“天赋测试,是不是太重口味点了。”虽然有中年大叔的解释,但刘一凡依旧难以接受。
白色的蠕虫行动速度看似缓慢,但也只用了几秒时间,便到达他的身上,在他的身上游走一圈后,最终停留在他的手臂上。蠕虫张开嘴巴,流出一排细密的牙齿,在他的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尼玛的。”刘一凡忍不住暗自爆粗口,只因实在太痛了,痛的他眼泪忍不住哗哗的往下流。
吃痛的刘一凡并没有看到舞清风与长生婆婆双眼同时一凝,舞清风甚至倒吸了口凉气,他们吃惊的原因很简单,只因原本乳白色的虫子,在吸食了刘一凡的血液后,瞬间变色紫色。
舞清风并不是第一次见识妃冥这只特殊的虫子,深知妃冥的独特之处,而身为妃冥的持有者长生婆婆,自然对于妃冥的变化不陌生。
“清风啊,你比山鬼大多少岁?”长生婆婆突然问道。
“八九岁吧。”舞清风不是很肯定的回道。
“三十多年前,我记得三十年前,也是你带领山鬼来见我的,一生中见证两位天级诞生,有何感想?”长生婆婆意为深藏的道。
“婆婆,我可以去一边哭会儿吗!”舞清风的心理酸酸的,强烈的妒忌,让他想哭会儿。
舞清风十分清楚妃冥的特性,这是只身怀特殊本领的虫子,只要吞噬某人的血液,便能根据虫子身上颜色变化,而判断此人的修炼天赋。
经过无数岁月与案例的认证,人们总结出通灵之体的四种形态,即天、地、玄、黄,天级体质最佳,地级次之,以此类推。
而舞清风知道妃冥身体颜色变化分七色,即:赤澄黄绿青蓝紫,其中赤、澄两色为黄级,黄、绿两色为玄级,青、蓝为地级,唯一的紫色当属天级。
“没出息的东西。”长生婆婆冷哼一声,似乎十分看不起舞清风这种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行为。
“不是啊婆婆,这可是天级体质,传说中的少年至尊。”舞清风苦笑道。
“谁告诉你,非天级体质,不可登顶至尊位。”长生婆婆先是冷哼一声,随即意有所指的道。
至尊者,何许人也!人间的尊者,万年的大帝,可改写整个大时代年号的无敌存在。
但凡至尊者,少年时期都已锋芒毕露,身具天级修炼之体,怀有无敌之法,乃一个时代的领军人物。
但其中有位至尊属于例外,这位至尊便是剑之尊者—苏慕白。
传言,剑之尊者乃一介凡体,本不具备修炼之资,但却异军突起,最终成为一代至尊,无敌的存在。
舞清风知道长生婆婆所说之人,正是剑之尊者-苏慕白。
“剑之尊者,非常人,他的辉煌,世人谁能复制。”舞清风泄气的道。
“能成为一代至尊,谁人是常人,他们的辉煌,又岂是普通人能复制的。”长生婆婆气恼的说道,就连看向舞清风的眼神,都变得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还真是一对奇特的父子,只是不知当有一日,两人在天路上相遇,父子之间同室操戈,又会让多少人心生感慨。”舞清风心思飘风,想到很多种可能,嘴角不由露出一个莞尔的弧度。
“好疼。”突然,一道稚嫩的声音,打断舞清风的胡思乱想。
“却是妃冥松开咬住刘一凡的口,下一刻,刘一凡再次得到身体的控制权,吃痛的他,只觉眼前一黑,忍不住呼喊出声,昏迷过去。
昏迷过去的刘一凡并没有发现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将他揽入怀中,更不会知道手臂的主人,正是先前议事大厅中见到的那位威严花甲老人。
“大哥,这两父子还真不简单。”舞清风一语道出手臂主人的身份。
“哼!青云趋利避害的本事倒是涨了不少。”长生婆婆阴阳怪气的对舞青云说道。
舞青云在舞帅府的地位仅次于舞帅,但长生婆婆在舞帅府的身份有些特殊,倒是不怎么在意舞青云身上上位者的气息,甚至出声讽刺几句,也无伤大雅。
“婆婆好!”舞青云先是机械式的向长生婆婆躬身行礼,随即将目光投向怀中的孩童,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倒是老夫看走眼了,可你为什么不姓舞。”
舞青云的声音虽轻,当一旁的长生婆婆与舞清风都不是普通人,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前者露出一个不喜得表情,后者唯有摇头苦笑。
很少有人知道一件事,当年山鬼几乎是舞家内定得女婿,奈何,落花无意,流水也无情。
舞帅一共育有三子一女,小女舞青情,当年舞青云极力促成舞青情与山鬼的婚事。奈何!舞青情生性淡泊,似印证轻情二字,对于这桩婚事,毫不在意。而山鬼似乎心有所属,后来就连舞清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山鬼突然从世间消失,再次出现,却有了刘一凡这个孩子。
“难道当年的事又要重演?”舞清风突然想到一个人,大哥的女儿舞凝紫。莫非大哥想故技重施,用小紫来绑住一位未来的至尊。
一夜无话。
翌日。
清晨的阳光似母亲温柔的手,轻轻敲打着小院的门窗,阳光透过窗户缝隙,照在一个六岁孩童身上。
这个孩童正是刘一凡。
下一刻刘一凡睁开了双眼,双眼疑惑的打量四周,发现自己呆在一间布置十分简单的屋子内。
“这是哪里?”刘一凡心中疑惑,隐隐能猜出这里是舞帅府某处。他对于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有些不满,时不时的昏迷,还真成了小娘们。不过那只名叫妃冥的虫子,还真下得了口,他看着手臂上一排细细的牙印,直到现在都有种浑身发疼的错觉。
刘一凡轻轻推开房门,发现这是一栋独立小院。他不知道的是房屋是由一种名叫哒哒树木搭建而成,这种特殊木料,有养身育气的功效,长时间居住其中,可使人平心静气,对于修炼者来说,算得上十分难得之处。
院子中栽种了一些紫竹,清风一吹,紫色的竹叶哗哗作响,其中夹杂着清脆的鸟鸣。
刘一凡深吸一口清晰的空气,全身的毛细孔都似乎舒张开来,别提有多舒服。
“呱呱”的声响,是五脏庙在抗议。
刘一凡发现自己饿了,可是他独子一人站在房门前,有些不知何其何从。
从舞清风等人的对话中,他了解到这里是舞帅府,虽不知舞帅府在大夏帝国是何等尊贵地位,但也知这并非普通人家。柞木村突遭厄难,全村老幼惨死,瘸子老爹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而他突然出现在这里,一时之间,无从适应。
“管他那么多干嘛,古人云: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顺其自然便好。”良久了,刘一凡自我安慰的嘀咕着。
他深深的明白一件事,现如今即便想太多也没有用,羸弱的身体,局限很多看似可行的想法。此时首要解决的问题,便是吃饭的问题。
“偌大的舞帅府,该不会舍不得一顿饭吧。”刘一凡碎碎念。他一边念叨,一边转身,却发现一道身影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下意识吓得后退一步。
“你是谁?”刘一凡有些慌乱的问道。
“小少爷,叫我夫奴便可。”夫奴的身子弓着,刘一凡清楚的看见一张黝黑的脸。
这是一位年过五十的精干汉子,他的身形瘦弱,但却给人一种十分有力的反差感。黝黑的皮肤下,似有无数头洪荒野兽在血液中奔腾。即便刘一凡与夫奴隔着十来米距离,依旧能清晰感应到夫奴身体中强盛的血气。这种感觉很奇妙,说不清,道不明,但却真实感受到。
“你为什么叫我小少爷?”夫奴谦恭的表现,使刘一凡心中安定不少,不由大着胆子好奇的问道。
“小少爷是少爷的子嗣,自然是夫奴的小少爷。”夫奴的回答有点绕口,片刻后刘一凡才反应过来,夫奴曾经应该服侍过瘸子老爹。
命运这东西还真奇妙,前一天还是一位山野孩童,今天就变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少爷,这不得不让刘一凡感慨命运的转折来得太突然。
属于刘一凡的早餐十分细致,共有有十来道精致的小吃,以及一碗香甜可口的米粥。
一顿饭下来,他吃的津津有味,当然,若最后没有舞清风的出现,刘一凡相信自己还能多吃两碗小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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