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妧正躺在床上时,就听见涓嬷嬷的声音,“……哎呀,杜嬷嬷,您怎么亲自过来了?这种小事儿派着小丫鬟走一趟就是了!”
这声音,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
林妧坐起来一看,两位嬷嬷身边跟着一位面留白须的老大夫过来,若以胡须长短论医术高明程度,这位老大夫医术应该很不错的。
杜嬷嬷好歹也是姜氏身边的大红人,眼界比涓嬷嬷不知道高多少,一进来就是嘘寒问暖,问她是不是习惯,“……太太也说了,表姑娘是千金之躯,得请扬州城最好的大夫过来,这次请了孙大夫过来太太是求了不少人的。”
林妧上辈子可没资格请这位孙大夫替自己看诊,如今只乖乖躺在床上,任由孙大夫号脉。
孙大夫脸色严峻,到了最后已是越来越难看,沉吟道:“表姑娘伤了脑袋,此病非同小可,后脑勺有淤血,得日日施针,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才能痊愈。”
“待会儿我开个方子出来,得一天三顿日日喝药,更得记着不能动气动怒,当心伤了脑袋。”
听见自己的病能痊愈,林妧笑着点头,“孙大夫,多谢您了。”
孙大夫很快就写好了药方子,涓嬷嬷则派人去抓药了。
不过是半个时辰的时间,姜氏就派人人浩浩荡荡来了。
说是浩浩荡荡,简直是一点都不为过。
二十年的人参,雪莲,燕窝,鱼翅……那简直像不要钱似的往珍珠园搬,光是搬东西的丫鬟婆子都是二十来个……谁见了都得再夸上姜氏几句,就连姜氏对周庭云都没这么大方过的。
可上辈子林妧见多了这样的人,如今只奶声奶气道谢。
对付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办法。
林妧心里像明镜似的,姜氏就是想让众人瞧瞧她是多么疼爱自己。
可做戏嘛!
谁不会?
这姜氏派的人前脚刚走出门,林妧就不顾众人反对起身抄写佛经,替姜氏祈福。
她想的清楚,她虽只是个刚归家不久的表姑娘,可到底母亲是周家独女,周家的长辈们自然不会亲自来瞧她,但身边的一个个得脸的嬷嬷和大丫鬟们却是要过来走一趟的。
到时候众人见了,谁会说她忘恩负义不知好歹?
涓嬷嬷原本是姜氏身边的嬷嬷,可以说姜氏身边除了杜嬷嬷就数她最得脸,可如今她被派来照顾林妧,她心里一股子气,哪里愿意去管林妧?
夏瑶见着林妧小小的身影趴在书桌上,时不时还咳嗽几声,站在廊下的她都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去大厨房端了碗燕窝粥过去,这是杜嬷嬷临走之前刚吩咐下来的,以后表姑娘得每日都喝一碗燕窝粥的。
涓嬷嬷见状,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接过夏瑶手上的燕窝粥就往里走去,“我来。”
林妧虽只有六岁,可得力于师傅悉心的教养,一手字写的还算不错,再加上原先在白云庵也是时常抄写经书,如今小小的人儿看起来也是有鼻子有眼的。
涓嬷嬷难得露出笑脸来,“姑娘,这是厨房刚做出来的燕窝粥,您尝尝看。”
林妧接过白瓷碗,笑着道:“多谢涓嬷嬷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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