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稍作用膳,那高僧双手合并行了个礼,道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
“敢问高僧前来,所为何事?”皇帝问道,眼里带上几分焦急,越是坐在高位的人,越重视这些玄妙的东西。
那高僧抬眼,眼神平淡,“陛下,贫僧算到近日京城龙气波动,特来进言。”
皇帝心头一跳,难道真是与他悠关?
“然这并非是正龙气,而是储君的龙气受到波动,佛曰缘字难解,然硬绑在一起的缘,只能带来祸患,并非喜事。”高僧幽幽道。
皇后愣了愣,跟皇帝相视一笑,硬绑在一起的缘?说的可是最近有关丞相千金的事?
皇帝不解,“高僧此言何意?丞相千金聪慧良善,是难得的好女子,且朕的太子也做梦曾梦见了那丞相千金,这不是喜缘吗?”
高僧摇了摇头,“这正是孽缘,二者的关系的确该不同寻常,却并非男女之情,二人八字相冲,若那丞相千金做了太子妃,太子的龙气就危险了,说不准,还会对大周格局有影响。”
皇后一怔,没想到周煜的那个梦,却并非是两人结缘的好事。
高僧见二人还是疑惑,转身走去殿外,皇帝跟皇后跟上,见外面天色寻常,有些疑惑,这高僧是带他们来看什么?
突然,一阵乌云耸动,一道天雷毫无预兆地劈下,不知落在了何处,不过这惊人的一幕,还是被帝后收入眼中。
高僧慢悠悠伸出三根手指,道:“今夜三道天雷,便是上天的警示。”
话音刚落,便唰唰再落下两道,乌云这才逐渐散去。
皇上震惊,拉着皇后的手都有些莫名的抖动,这便是上天的警示吗?
不过,皇帝还是微微皱眉,问出最后一个疑问:“高僧知道太子八字不假,皇室中人入了祠堂都会送去白马寺祈福,但是丞相千金的八字,高僧如何得知?女儿家的八字难道不是私密吗?”
那高僧风轻云淡一笑,“这点小事,自然难不倒贫僧了。”说着,手指沾水,在桌上写下个八字,皇后一看,对着皇帝点了点头,这的确是苏婉柔的八字,她前些日子特意找人询问来,还来不及去算苏婉柔跟太子的八字。
这高僧就来京了。
皇帝这才深信不疑,微微沉吟,便下了决定,一定不能任由太子娶了那苏婉柔。
高僧笑了笑,稍作停留,便告退了,帝后挽留,也被推辞,坚持住在驿站中。
出了宫门,高僧的马车在京城转了几圈,绕道了丞相府的一处侧门,那里停着的婢女早就侯着,直接把人请到了苏老夫人的院中。
此刻,苏老夫人跟宁氏都在屋内,高僧接过宁氏塞的一块玉牌,掂了掂,笑道,“苏夫人真是大方,贫僧一句话,便得了这么多银财,这便是去苏府名下钱庄取钱的信物吗?”
苏夫人点了点头,低低笑着,“高僧一句话,可是解了我苏府的大围,这不是身外之物可衡量,还多谢高僧了。”
苏老夫人点点头,也带着笑意,显然很满意这事,那高僧识趣地离开了,不再多做停留。
“还是你有法子,不过他做了这事,日后回到白马寺,被拆穿了可如何是好?”苏老夫人不放心,言下之意竟有些要斩草除根。
宁氏摇了摇头,“娘多虑了,这事儿媳自然能想到,不过这高僧,得了钱财,也不会再回白马寺了。”
她先前特意打听,这高僧是主持的一得意弟子,却一直想还俗娶妻,如今下半辈子都不愁了,又怎么会回去当和尚?
苏老夫人对于宁氏的小心谨慎还是挺放心的,这才不再多问。
宫内,皇帝跟皇后这才慢慢往寝殿走去。
“皇上,这事该如何跟煜儿说?”皇后忧心忡忡地道,如今这话,怎么对太子说出口呢?皇后一向对太子宠爱有加,难得太子提出个请求,竟还是这样的结果,她实在不忍心说出口。
皇上伸手揉了揉眉心,一脸苦色,他不可能拿大周江山赌,这事自然就得不得而终了,也别无他法,不过这事,他也没想让皇后开口,皇后疼爱周煜,到时候指不定一心软,又答应个什么不该答应的。
二人觉得这实在是个难题,夜深了,有什么也决定明日再议了。
天色越加黑暗,皇城里也逐渐削了灯盏,一切都像沉睡过去般。
翌日,姑苏在郊外的偏院都快急疯了,苏婉柔一夜未归,而且连那个冷冰冰的出云也不见了,这让她心里有个想法,是不是二人跑走了。
可是衣物一件没少,也不像是离家出走,难道是遭遇什么不测了?总之小姑娘自行脑补的都快写出一本话本儿了。
雾蒙蒙天色,犹如漫天青烟,远处逐渐走开两道人影,姑苏警惕地盯着,直到看出那人是自家小姐,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小姐啊!你这一晚上不回来,是去了哪里?真是要让姑苏担心死了!”
苏婉柔发丝有些凌乱,发鬓早就散了,被她松松扎在脑后,看起来倒像是个貌美的小村姑。
姑苏正欲训斥出云拐跑小姐,这才看到出云背上还背着一个人,一身玄色衣衫,狼狈不堪。
这是哪里来的难民吗?
“姑苏,快去准备热水跟伤药,一会儿再跟你详细说!”苏婉柔语气焦急地道,姑苏连忙又进去了,虽然不明白情况,但是还是下意识去办事了。
出云把人搀扶着扶到客房的时候,自己也累的差不多了,趴在桌旁都不想动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普通少年,昨晚跟苏婉柔一路入了深林,便遭到野兽攻击,打斗带着苏婉柔逃跑后,又因为苏婉柔腿被划出一道口子,逐渐失血无力,背着她走了好久才找到一处还算安全干净的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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