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是喝酒,秦宜便与秦琰约在了万香楼。
万香楼的老鸨香姨同他二人早就熟稔,好酒好菜上了一桌子,又安排了安小婉弹琴助兴。
秦宜心里头堵得慌,挥手散了一面给她捏肩一面劝她酒的姑娘。
“皇兄倒是有意思,正经的大理寺不用,叫你一个王爷去查什么命案。”秦琰笑了笑,抬手给秦宜又添了一杯酒。
秦宜舔了两口,放下杯子叹气,“不过是想给萧太傅一个交待罢了,也不知道那个萧密是伤成了什么样子,听说萧太傅去找皇兄的时候,哭的是鼻涕一把泪一把。”
“我今早倒是看见那萧密了,一只胳膊吊了起来,去漫星阁喝酒去了,”秦琰浅酌一杯,复又说道,“说是有人发现了那个死去的姑娘之后尖叫了一声,吓坏了正在寻欢作乐的萧密,萧密一个不小心滚下了床去,磕伤了胳膊。”
秦宜咽下一口老血,说不出话来。
秦琰瞧着秦宜这般,忍不住勾唇一笑,美艳不可方物。
“你在这愁管什么用,皇兄既叫你查,那便查就是,正好今个儿我也在,咱们便一道去瞧瞧那尸体吧。”
秦宜微微瞪大了眼睛,有几分吃惊,“万香楼还没收拾尸体?也不怕误了生意……”
秦琰扑哧一笑,弯弯的眼睛恰似那上弦月,“太傅儿子受伤,皇上亲自下旨,恒王着手来查,你没发话,谁敢去动那尸体,至于生意……你就没发现今个儿就咱俩?”
秦宜没说话,拉着秦琰去找香姨。
香姨亲自带着二人去了那个屋子,临进门前递过去了两方帕子,“二位爷且请捂一捂吧,莫污了爷的鼻子。”
秦宜接了过来,秦琰却只抬起了袖子,香姨倒也不尴尬,收起了剩下的那方帕子,又伸手推开了门。
门里头还保持着昨日的光景。
死去的姑娘叫惜柔,昨日晌午接完客打算开窗通通风,尔后就直接被一根金簪穿透了脑子,死时双目圆睁,甚是可怖。
好在是春日里天气尚寒,虽然放了一天了,这尸身倒也没什么异味,秦宜将这屋子四下里看了看,没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又推窗往对面瞧了瞧,发现对面也是家青楼。
秦琰蹲在了惜柔的旁边,撕下一方衣角来包住手细细查探了一番。
秦宜转过身来,看着秦琰正在翻动惜柔的手,问了句:“可发现了什么?”
秦宜本只是随意一问,谁料秦琰倒当真点了点头,“你来看。”
秦宜凑了过去,香姨也蹲下了身来,只见那惜柔的手下头,盖着一个血字,血迹已干,却仍旧能辨认出来,是个“失”字。
“失?”秦宜拧紧了眉头,委实想不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秦琰起了身,问了旁边的香姨一句:“昨日这惜柔姑娘接的是哪位客人,平时里,可与谁交恶?”
香姨赶紧应道:“回爷的话,昨个儿惜柔伺候的是于方礼于大人,至于交恶嘛……惜柔性子好,没和这楼里头的姑娘起过什么争执。”
秦琰微微蹙眉,“那于大人来这儿的时候,常点的是哪位姑娘?”
“回爷的话,于大人常点的,是乔施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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