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万里无云,阳光明媚,陈泊又一次坐在了皓明湖中心的一个湖心小岛边,光着两个脚丫子垂在湖水里,聚精会神地钓着鱼。
说是湖心小岛,其实是一座圆型石墩,方圆三丈大小,长满了青苔的石面上依然残留着一丝古老的镶接痕迹,也不知已经有多少年月了。
青山镇的天气,一年四季都不正常,或许今天是夏日炎炎,明天就可能冰雪如刀,也可能中途雪消冰解,却又迎来了倾盆大雨。
总之变幻无常,无从揣测,而青山镇上的每一个人都已经习已为常,见怪不怪了。
陈泊则除了冰封湖面之外,无论是烈日当头,还是雨水瓢泼,都会风雨无阻地早上从家里拿上一套钓具,加上两块干粮,一壶米汤,然后划船到湖心小岛上垂钓,稳若磐石,一钓一天,傍晚准时归家,而且总能不多不少的钓上几条新鲜的嫩鱼,给家里的晚饭加餐。
晚饭上吃陈泊钓回来的鱼,已经成了陈家多年来的习惯。
虽然事实上那个皓月湖以及周围一片挺大的树林外带湖边的一座小山,都属于望月山庄,都是陈家所有,乃是陈泊的父亲陈功二十年前来到青山镇后倾其所有买下来的,并且从此定居此地,还娶了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子,生了三男一女四个孩子,成为青山镇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一户渔家。
那个皓月湖,其实算是挺大的一个湖泊了,而且是湖底自通地下河,日夜涌出泉水的一个自生湖,湖的东侧,还刨开了一个一丈宽的闸口用于泄水,若不然的话,经年累月下来,这皓月湖还不知又扩大了多少倍呢。
而陈泊的父亲陈功就是靠着在皓月湖里打渔为生,三天打一网,拿到镇上去卖,以维持生计。
其他的时间,则是带着家中的两儿一女从文习武。
除了陈泊没有习武之外,陈泊的大哥陈山,二哥陈林,三姐陈水,都跟随陈功习武。
无论是大哥陈山,还是二哥陈林,或者是三姐陈水,都对陈泊这个幺弟很是怜爱。
因为,陈泊打从出生之日起,身体就一直很瘦弱,而且,是个哑巴,不会讲话,憨厚的脸上几乎流露不出一点笑容,总是呆呆傻傻的样子,令人怜惜。
因为身体的瘦弱,陈功夫妇以及三个子女都曾想方设法地哄骗陈泊习武,可是每一次陈泊都是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就是拿起钓具到湖心小岛钓鱼去了,全家人既是心疼又是怜惜,可是却又没有办法。
带去寻医,大夫又说其实陈泊应该不傻,但为什么看起来又这么呆愣,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无奈之下,他们夫妇二人也就只能听之任之了,全家人也渐渐习惯了陈泊的生活方式,每天晚上吃鱼,只是每天陈泊出门之前,陈泊的母亲钟淑贤总要交待一番,划船过湖时一定要注意安全。
虽然他们都不明白陈泊为什么非要舍近求远划船到湖心小岛上去钓鱼,不过每每看到陈泊憨厚的脸上有些呆傻的表情,就不忍心再深想下去了。
就这样,一晃眼,现在的陈泊已经十二岁了。
今天的天气,出奇的好,竟然一天下来,都是晴空万里,和风习习,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变幻莫测,陈泊也意外地钓到了一条五彩斑斓形状特异的怪鱼,害得陈泊呆愣地傻看了半天。
傍晚时分,他按时上船,划船过湖,准备回家。
不料刚上岸,迎面就走上来三位锦衣少年,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比陈泊强上一大截。
“哟!傻哑儿,知道我是谁不?”其中一个趾高气昂的少年歪斜着嘴巴讥笑道。
陈泊一手擒着鱼篓,一手握着鱼杆,摇摇头,又点点头。
“哈哈,傻哑儿就是傻哑儿,连你的小表哥都不认识!都不知道你活着是干嘛的!不如,你去死了好了,听说,淹在水里死,一点痛苦都没有!真的!傻哑儿,要不,你去试试看?”
锦衣少年依然斜着嘴角怂恿道。
陈泊回头看了一眼皓明湖,点点头,又摇摇头。
“嘿,傻哑儿,快去吧!我们给你把风!”
另一个年约十五岁的少年也真诚地笑道。
“对对对,我们一起给你把风!不让人知道你偷偷去淹水!”
第三个少年也一脸真诚的附和道。
“去去去,把什么风?你们把我家小表弟当什么人了?他想淹水还要你们把风?淹水是多么享受的一件事情啊,我小表弟岂会不懂?小表弟,你说是不是啊?”
锦衣少年先是一脸鄙夷之色‘训斥’其余两位少年,然后又‘大义凛然’地维护陈泊道。
陈泊还是木讷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妈的,就知道摇头点头,你就不能懂点别的?陆明,陶锦,你们两个把他的鱼杆和鱼篓夺下来,然后都丢到湖里,我钟良还真不信了,整天就知道钓鱼的傻哑儿还不跳到湖里去?”
眼见呆傻的陈泊并没有真傻到自己去淹水,钟良看了看天色,伸出手想一巴掌过去,不过最后似乎顾忌到什么,连忙催道。
陆明和陶锦两个年纪稍小的少年,刚一得令,就屁颠屁颠地朝陈泊逼了过来,一左一右,只是稍稍一用力,就把鱼杆和鱼篓给夺了过来,然后他们二人一哄而散,飞跑向皓明湖畔,一边还向陈泊戏谑道:“傻哑儿,快来追啊!你的宝贝都在这呢!”
陈泊看了看鱼杆,又看了看鱼篓,然后就木讷地杵在原处,不为所动,一会瞧向鱼杆,一会瞧向鱼篓,脸色憨厚而呆滞。
陶锦和陆明一看陈泊出乎意料的杵在原地,并没有一丝想追他们的意思,当即觉得兴趣索然。不过他们似乎并不肯放弃这么一个绝好的戏谑机会,拎着鱼杆鱼篓调戏道:“傻哑儿,来呀,哥哥这有新鲜的鱼哟!还有你的宝贝哟!追上了哥哥就还你哟!”
陶锦并没有急着把鱼篓丢进湖里,反而戏耍起陈泊来了。
陈泊微微歪着头,目光流露出一种罕有的耐人寻味之色,似乎是在看两只戏耍的猴子在耍杂技一般,依然杵在原地,半步不迈。
这时,钟良就站在陈泊身边,他抬起了巴掌,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不知在顾忌什么而又收了回来,然后向另外两位少年道:“陶锦陆明,你们别玩了!快把鱼杆鱼篓丢进湖里!”
“钟少爷,急什么?这望月山庄难得进来一次,不戏耍一次这傻哑儿,那多没意思啊?”
陆明也附和道:“是啊,钟少爷,反正你姑姑和姑父他们都出门去了,不到天黑是不会回来的,再耍一会没事的!”
“你们两个!气死本少爷了!早知道就不拉你们来了!”
钟良有些焦急起来。
就在这时,哪壶不提偏开哪壶。
钟良一直微微有些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住手!”
声音传来,一个娇俏的白衣少女身影已经从树林里钻了出来,飞奔向陈泊所在。
那陶锦和陆明一见这少女现身,当即吓得魂不附体,纷纷卖力地把手中的鱼杆和鱼篓往皓明湖中一丢,然后拔腿就跑!
“嘶……这两个浑蛋!”
钟良气愤地怒道,然后哪还敢有片刻停留,同样拔腿飞奔,速度远比陶锦和陆明两人快上一截,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另一侧的树林里。
这时,陈泊则出人意表地不顾一切飞身扑进了皓明湖里,要去拿回鱼篓。
白衣少女眼见此景,看看消失在树林里的钟良等人,气得狠狠一跺脚,立刻扑向了皓明湖。
陈泊刚刚抓住鱼篓,白衣少女也随之跃入水中,一把拉住陈泊,就往岸上游。一上岸,白衣少女就有些责怪地道:“幺弟!你怎么能为了一个鱼篓就跳进湖水里呢?你不知道那会……算了,都怪姐没能早回来一点,否则的话,姐一定要叫他们好看!”
这时,从白衣少女陈水飞奔出来的树林间,又跑出一个人来。
正是陈泊的母亲钟淑贤。
“怎么了?石娃子你怎么了?”钟淑贤焦急地带着一丝哭腔道。
石娃子,是陈泊的小名,皆因他钓鱼时稳若磐石雷打不动,所以就有了小名石娃子,以及小石子之称。
至于他的本名陈泊,则是他的父亲根据望月山庄的景物取的名,山林水泊,陈泊排行老四,于是取名为陈泊。
“娘!幺弟被钟良那个浑蛋给欺负了!以后让我撞上了,我一定要叫他好看!”
陈水衣衫尽湿,一身玉体玲珑凸现而浑然不觉,嘴里还凶巴巴地道。
陈泊瞥了一眼三姐陈水的身体,然后就瞧向了手中的鱼篓,急急地揭开了盖子,看了一眼其中的五彩怪鱼尚在,他才暗暗舒了一口气。
不过鱼杆还在湖里,陈泊的目光又盯向了皓明湖,显得很是茫然。
“钟良?他可是石娃子的小表哥!他怎么会做这种事?”
钟淑贤显然不太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娘!难道水儿亲眼所见,你也不相信吗?明天,一定要去找他们评评理!”
陈水怒意难消地道。
“……先回家再说,先回家再说。”钟淑贤瞧了瞧女儿已经湿透的衣衫,以及发育完好的少女胴体,顿觉不妥,连忙催道。
陈水这才发现了自己的样子确实有些羞人,不过所幸身边没有外人,平常也没人敢进望月山庄,只有一个亲弟弟在身边,而且他的目光还瞧向了湖中的鱼杆,是一个令人怜惜的傻哑儿,于是心中一松,也就不是太忌讳什么,不顾陈泊的挣扎,搀压着陈泊就回家去了。
当夜,陈泊的父亲陈功以及两位哥哥陈山和陈林也接连回到了家。
陈水当即向陈功描述了亲眼所见的情形,并凶巴巴地说要上门去评理。
陈山和陈林两人,此时已经是十八九岁的年纪,而且跟随陈功习武多年,此时分别是四重和五重天武者,以这样的年纪达到这样的修为,在整个青山镇,称得上是凤毛鳞角了,一听三妹所说,当即义愤填膺,拔身而起,恨不得马上就杀到钟家去,问个明白!
陈功听罢,却是沉吟起来,看了看缩坐一边脸色有些复杂并且难看的妻子钟淑贤,然后摆摆手道:“先坐下!爹说过多少次了,希望你们三人要不动如山,静谥如林,变化如水,可是你们看看你们自己,一遇到事情,就火烧火燎,怎么能成大事?那钟良,无论怎么说,都是你们的小表弟,更是石娃子的小表哥,无论怎么说,他都不会害你们的幺弟的。爹娘都知道,你们这是关心石娃子,现在石娃子不是没事吗?退一步海阔天空,今天这事,就这样算了。以后我们大家照看好石娃子就行了。今天石娃子舍身护鱼,今天这鱼,由我来剖吧。”
说罢,陈功利索起身,就去寻鱼篓杀鱼去了。
钟淑贤感激的凝望着自己的丈夫陈功,然后又瞧了瞧自己的几个儿女,不禁微微叹息了一声。
陈泊的哥姐三人,听到父亲如此说,虽然心有不甘,可是也都渐渐冷静了下来。
而陈泊却出乎意料的搬了一张小方凳,坐到陈功的身边,看他杀鱼去了。
“咦?这鱼倒是有点稀奇……”
陈功拎出五彩怪鱼,惊奇道。
于是陈山等几人也全都围拢过来,也都深瞧了几眼。
“呃……这是啥玩意?”
忽然,陈功惊疑地从五彩鱼的鱼腹中掏出了一枚拇指般大小的珠子来,举在眼前对着灯光,仿佛想要看清楚似的。
陈泊这时也凑近来看,盯得很仔细。
但见此珠颜色泛白,色泽浑浊,似乎就是一个磨圆的小石子,毫不起眼。
陈山等几人也上下打量了几眼,不过最后还是走开了。
临走时还不忘嘀咕几句:“怎么鱼腹里也能养出珍珠来不成?肯定是这鱼不小心吞了块小石子”
“小石子……呵呵,你也叫小石子……这还真是有几分天意。石娃子,看你天天钓鱼,这老天也看不过意,所以送这枚小石子给你当玩具呢。喏,拿去吧。”
陈功用清水洗了洗色泽浑浊的小石子,递给了陈泊。
陈泊憨厚地接过珠子,左瞧右看了一下,然后就一溜烟地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嘭”的一声把房门紧闭了起来。
一家人微微一愣,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那扇房门,然后又各行其事了。
而陈泊,此时则立到了窗边,举起珠子,对着皓洁的月光欣赏起这枚珠子来,胸口微微起伏着。
说来也巧,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好,夜晚居然还有月光可赏。
片刻后,陈泊又呆呆地想起什么事来,陷入了沉思当中。半晌后,陈泊就从房间里寻出了一把小小的刀子来,轻轻地在自己的手指上一划。
一滴鲜红的血液,垂直落下,滴到了拇指大小的浑浊小石子上。
一刹那之间,小石子上光芒一敛,血液,就被吸入了其中。
陈泊则双目微微透出一丝惊喜,胸口上的起伏变得更明显起来,凝视着放在窗台上的珠子,越凑越近,越凑越近……
猛然间,眼前浮光一闪,把陈泊吓了一跳!
PS:开新书了,少年神士陈泊开启了神途之旅,本书也努力向神书迈进,兄弟们,姐妹们,收藏吧,推荐吧!有朝一日,咱这百把根骨头支撑起来的精气之躯,说不定也能羽化登仙,证位封神呢,那各位兄弟姐妹就是在下的伯乐,在下的知音呢!拜求各位神士大展玄通,让《异典证神》点击飞升,收藏飞升,推荐票飞升,三飞之下,在下一爽,十指暴走,更新飞升,字数飞升,各位以为如何?
(小说未完,请翻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