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就是生死擂吗?我们接了!”陈山的声音,斩钉截铁。
“身为天武者,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管他什么擂,我们接了!”陈林的声音,气贯云宵。
“我就不信了,神士就可以为所欲为?爹,就算是不惜一死,这擂,我们也要接了!”陈水的声音,软凝水敛,却也铿锵有力。
“……家人齐心,其利断金。我虽为钟家之女,却是陈家之母。我儿女们的选择,就是我钟淑贤的选择。”
钟淑贤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坚定不移地说道。
“小妹!你真是糊涂!那可是生死擂啊!事关钟陈两家后辈,乃至我们这些兄长的性命啊!”
钟不二苦口婆心地道。
“是啊!小妹!他们犯浑,你也别跟着发傻啊!”钟叔通也忍不住道。
“小妹,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这是何苦呢?”钟仲谋叹息地道。
“怪不得会生出一个傻哑儿来,原来问题出在根子上。”钟季礼阴森森地道。
“各位兄长,你们不要再说了,你们的为人,小妹心知肚明。我生是陈家的人,死是陈家的鬼,既是陈家之人,我自当与陈家上下同生死,共命运!而且,我相信老天一定会开眼的,无论是各位兄长,还是那位欺人太甚的顾神士,都一定会有报应的!”
钟淑贤的声音变得更加坚定起来。
“哼!病入膏肓,不可理喻!既然如此,那就一个月后擂台上见吧!陈功,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所做的选择!”
钟不二恼羞成怒,叫嚣着道。
陈功却依然轻飘飘地应道:“谢谢兄长关心,这是我陈家上下共同的选择,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
“好好好,七重天武者,看来你是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回去布擂,并且广传消息,让整个青山镇,乃至整个青江郡都知道此事,我还真不信了,与霸云天士院作对,你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既然撕破了脸皮,钟不二也就不再顾忌什么了,语带嘲讽地道。
“有劳兄长了。各位兄长慢走。”陈功直到此时,依然不温不火地道。
随着一阵脚步声离开,陈家大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陈泊则倚在床头,深思起来。
片刻后,陈家大厅里又传来了声音:“爹,我们真的要去打那个生死擂吗?”
是三姐陈水的声音。
“呵呵,水妮子,是不是后悔了?”陈功慈爱地笑道。
“爹!这都生死关头了,你还笑得出来?”陈水微微气恼起来。
“呵呵,为什么就笑不出来?陈山,陈林,你们笑得出来么?”陈功又祥和地笑道。
“……笑不出来。”陈山道。
“……爹说笑呢,那可是神士呢,我怎么可能笑得出来。”陈林道。
“嗯,长这么大,你们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吧?笑不出来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过,爹要告诉你们的是,越是这种看似无比凶险的时候,就越是要冷静,越是要笑脸以对。你们习武这么多年,不是一直都渴望感悟天机,觉醒脉轮,成为神士吗?爹倒是觉得,这对你们兄妹三人来说,倒是一个不错的机缘。”
陈功这时,才显得语重心长地道。
“算了算了,为娘不听你们说这些没边的话了,娘去看望石娃子了。一个月……石娃子该怎么办呢……”
钟贤淑迷茫地道。
此时的陈泊,心中已是波涛汹涌。
原来,关于天士,关于脉轮,关于神士,这一世的生身父亲陈功全都知晓,只不过他多年来未曾说过话,也未曾习过武,也没有聆听过武道修行,所以全然不知。
而家中的书籍,他虽然翻看过,但是也仅仅是止步于学会了文字,最多也就是知道了有关符珠的一篇异闻而已,家中的父母兄姐,只当他是看着玩儿的,谁曾想到陈泊其实也是在学习的。
这么说来,对于神异的神士世界,或许有不少疑惑可以从父亲那里得到解答?
如此一想,陈泊当即就又轻松了许多。
就在这时,钟淑贤进入了房间来,一见陈泊已经倚在床头,当即面色一喜,三步并作两步,迈上前来,关切地道:“石娃子,你好点了?好点没有?”
“……娘……我……好……好多……了。”陈泊装作吃力地道。
短短几个字,就如旱天惊雷一样击打在钟淑贤哀伤的心灵上,令她登时涌起了无穷的欢喜与力量,睁圆了两眼睛,一手掩在唇齿上,一手扶在床沿边,呆若木鸡一般。
半晌之后,她才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问道:“石娃子,你……你刚才叫娘啥?”
“……娘……”陈泊这一次吐字更加清晰地道。
钟淑贤顿时喜极而泣,不顾陈泊的伤病之躯,一个怀抱就拥了上去,把陈泊瘦小的躯体整个儿搂进了怀里,嘴里还不停地喃喃道:“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我就知道,我家石娃子不是傻儿,不是傻儿,更不是哑儿……”
陈泊汗颜,心中再一次感叹,人生得此慈母,更复何求?
“娘……痛……”陈泊的身体经亲娘这么一抱,体内的感觉顿时有些异动起来,于是陈泊当即道。
“啊,对对对,我儿还在患病,是娘糊涂了。对,你爹!告诉你爹!”
说着话,陈淑贤赶紧起身,有些方寸大乱地想起来,连忙奔出门去,嘴里大声地嚷道:“他爹,快!快!”
害得陈功和陈山等一家大小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飞也似的飞奔过来。陈功更是微微焦急地道:“怎么了?石娃子怎么了?”
“他……他……”钟淑贤已经喜到极点,不知该如何表达了。
陈功一把放下钟淑贤,冲进了陈泊的房间。
陈山陈林和陈水,也先后进了门。
陈泊倚在床头,看起来并无大碍,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紧接着,他们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他们听到了世上最不可能出现的声音,却偏偏就钻入了他们的耳朵:“爹……你们……怎……怎么了?”
陈泊装出一副很费力说话的样子道,尽管那模样可能有些撇脚,可是陈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只需装个三两天蒙混过关了就行。
“你叫我爹?你知道我是你爹?”陈功显得吃惊不已,脸色严肃地道,逼近了陈泊。
“爹……”陈泊再次努力地张口道。
“哈哈,哈哈哈哈,我儿陈泊,终于也肯说话了!那鲁大夫说的果然没错,石娃子根本不傻。石娃子,快告诉爹,你最喜欢什么?他们又是谁?”
陈功先是一问,然后身子一转,又指向了陈山和陈林,以及陈水。
“孩儿……喜……喜欢钓……钓鱼……他……他们是……大哥……二哥……三姐……”
这一次,陈泊显得很吃力地断续说道。
一听陈泊如此明白地称呼起来,陈山陈林和陈水,全都睁着喜悦而又激动的目光扑到陈泊的床边,仿佛想要把陈泊给看个明白,怎么生一场病,就不傻了呢?也不哑了呢?
嘴里同时纷乱地说着各自关心的话语,让陈泊无暇应付。
陈功这时急流勇退,回到房门边,把喜极而泣的爱妻拥进了怀里,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欣慰而笑。
接下来,陈泊又花了两天的时间,才终于肯让自己把话说利索。
借着这两天的时间,陈泊体内神秘符珠对于躯体的洗礼也终于完成了!
虽然表面上看,陈泊依然瘦瘦小小的,甚至都还没有发育起来,可是,陈泊知道,自己的身体里面,充满了力量!那是一种全新的力量之感,蓬勃汹涌,如浪滔天!
与前世之时的成为绝世高手的那种力量完全不一样!
最让陈泊惊异的还不是这一点,而是最后一夜,身体内的洗礼终于完成之际,左手食指上的斗纹处突然奇痒无比,那斗纹竟然由暗到明,形成了一圈圈闪烁的微小光环!等到手指上的斗纹全都亮起之后,那些斗纹更是凌空飞跃,传到了空中,形成了一个大约半尺高的光环漏斗!
紧接着,陈泊就惊异的发现,左手食指斗纹处,一种奇妙的感觉传来,似乎正有什么东西渗进皮肤来,涌入身体中!
那种感觉,令陈泊精神大震,又好奇万分。
看着那一圈圈的光环,以及手指上的斗纹,陈泊猜想,或许,这应该就是那所谓的脉轮了吧?
真没想到,手指上的斗纹,居然就是脉轮?
此外……
那涌进身体里类似气感的神异之物,又是什么呢?
陈泊根本毫不了解。
于是当夜,处于亢奋状态之中的陈泊,愣是傻傻地坐在床上,看了一宿的光环漏斗!
同时也发现,那些游离的气感异能早已遍布了全身,似乎它们在身体内游离片刻之后就会被吸收进身体里,就近渗入了躯体当中。
陈泊再想去感受它们,却是索寻无着。
只能一次又一次地从左手食指处的斗纹处感受一股又一股的气感异能入体,游离,最后直到被吸纳进了躯体当中。
随着这种气感异能被身体吸纳得越来越多,仅仅一夜之后,陈泊隐隐发觉,此前体内被符珠洗礼时的感觉又回来了,只不过,现在的感觉极其微弱,根本不似以前那么强烈了。
就这样,陈泊带着满肚子的疑惑迎来了新的一天。
这天一大早,陈水就敲响了陈泊的房门。
陈泊这才意识到一个大问题需要解决!
那就是,食指上的那个光环漏斗,并没有因为白天的来临而消失,反而依然光华艳艳,这要是被家里人看到,还不得吓一大跳?扯出多少麻烦事来?
怎么办?陈泊苦苦地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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