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靖逸还在盯着她,似乎不等到她一个回答就不肯罢休。
但见她不慌不忙,施施然行了一礼,淡然道:“陛下说笑了。既然进得去湛王府,伤得了我夫君,那肯定不是发了昏的普通毛贼了。我夫君受点伤倒没什么,就怕是有人见不得咱们大魏国泰民安,总预谋着生出点事端来。”
这一声声的“我夫君”刺得元靖逸耳根直痛。预谋生事的是些什么人他自然是知道的,因此苏如瑷这一番话说得轻巧,却听得他面上红一下白一下,好不自在。
他第一次发现,苏如瑷似乎跟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官家小姐不一样。容貌毁了,可是气度犹在。
“说到那件事,臣弟倒是有了一些发现。”元靖染看着元靖逸阴晴不定的脸,忽然张口道。
元靖逸将目光转向他:“哦?”
“王妃说得对,那些人绝非普通毛贼,他们的衣服和兵器都是按规格定制的,像是……某个门派。”元靖染平静道,脸上却越来越冷峻威严。
元靖逸面上有些发慌,整个人竟突然烦躁起来:“九弟正值新婚,暂且别理会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罢,带着王妃去见见太后和王后。”
元靖染不动声色地笑了,牵着苏如瑷出了御书房。
“你胆子倒是大得很。”出了御书房,元靖染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苏如瑷有点不自在,可是心里知道元靖染是为她好。
一个新婚就不被丈夫喜爱的女人,外头的口舌是非会将她污蔑成什么样子。她从小见得太多了。
“王爷可会觉得我多嘴?”她压着声音问。
元靖染摇了摇头:“本王相信你有分寸。纵使说错了话也无妨,你如今是湛王妃,本王会护住你。”
苏如瑷心头一暖,对这番话毫不怀疑。
虽然外头都说新王即位一年以来,元靖染被软禁在京城里,已经失了往日的心气了。可是作为妻子,她知道不是这样的。
前头就是嫔妃居住的王宫内院了,眼下不是节庆,元靖染不能入内。
苏如瑷松了他的手,跟着引路的婢女进了院门,沿着飘满花香的甬路一路向西走。
甬路的尽头,便是太后萧氏居住的凤仪宫了。
先王去世之后,原王后阮氏伤心过度,很快也病逝了。四皇子元靖逸登基,其生母齐氏成为名正言顺的唯一的太后。
齐氏出身名门,性子却谦和,素来少与其他嫔妃争抢,反而各宫人都敬她三分。如今她做了太后,依旧如往常一般专心礼佛,并不过问政事。
苏如瑷从前见过太后几次,知道她性情温柔,又颇有才情,所以心上是愿意与她说说话的。 却没想到进了寝殿先瞧见的,是客座上的大魏王后徐姜仪,和她身边一个瞧着眼生的美貌女子。
“母后刚刚还念叨着湛王妃怎么还没来呢,这不,你就进来了。”见苏如瑷进来,徐姜仪眉眼俱含着笑,热切地招呼起来。
苏如瑷笑着答应一声,跪在地上分别给二人见礼。
“快起快起,哪能这样长时间跪着。”徐姜仪示意身边人将苏如瑷扶起来,又招呼她身边那姑娘道:“添香,这位便是湛王妃了,还不给王妃请安。”
苏如瑷抬起头,仔细打量那姑娘一眼,心道原来这便是开国郡公齐苍山的女儿,当今太后的亲外甥女,齐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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