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掉进钱眼了,不大声喊你能回神啊,还说好中午回来吃饭的。”
季皖不知怎么说默默地提着饭盒走到一边,林阿姨恰好输了钱,见周嘉鱼来了总算松了口气,对其他两个人吆喝休息一会儿,抬头只是对周嘉鱼慈祥地笑了笑后,开始往店内走。
“林叔要惨咯。”
周嘉鱼坐在季皖旁边,撑着下巴感慨道。
“锅估计烧干了。”周嘉鱼想到林叔被林阿姨教训跳脚的样子,忍不住捂住嘴又笑了会儿,看到季皖慢慢悠悠地吃着,她起身拍了一下她的肩,“妈,你回家记得带回来,每次都是我跑来拿的,别玩太久了,你身体不好。”
“路里八素,你也还没吃饭吧,快回去吃。”季皖笑了一下,有些被自己的子女教训的羞耻又有些高兴。
周嘉鱼转身挥了挥手。忙完了这一切,她总算松了口气,她摸了摸自己开始咕咕叫的胃,差点忘了自己也没有吃饭。刚走到门口,一眼瞅到了自己找人定制的店招,她忽的想起来家里还有个客人,这里来一趟差不多耽误了四十分钟,忙穿过大街,推开家门寻找着晏绥的身影。
看见院子内的一幕,周嘉鱼地下巴都险些掉下来。她吃惊的伸着手走近晏绥,惊恐的重复着你这个字。
“怎么了?”晏绥揉了揉乌黑的眼眶,他的黑眼圈极重,仿佛从小到大就没睡过觉一样。虽然有眼袋,但是就像美人的卧蚕一样,笑起来更加深了暖意,任谁看着都觉得舒服。
他垂下手,收起了手中的书,书封是古旧的硬壳书,看起来有些年头,抑或是珍本。虽然书卷有些发黄,但是整洁,看起来主人极其珍惜。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为了礼貌起见,他没有坐在树下的藤椅,只是轻轻靠着树干,抬头发现周嘉鱼仍是一副大吃一惊的模样,小心的前倾身子,背部离开了一人环抱粗的树干,枝桠几片绿叶徐徐飘落下来,落在他的发顶上。
他眯起眼摘下叶子,斑驳的光点从繁盛的枝叶间渗进,周嘉鱼突然有点惋惜没有随身带个相机,绿叶、少年、花猫,真是极好极美的场景啊。
周嘉鱼深吸一口气,一把捞起蜷在晏绥脚边的花猫,它正微阖着眼舔着自己身上的皮毛,被周嘉鱼这么猛然抱起,也只是轻轻叫了一声,继续舔着。
“你做了什么?我家猫可胆小了,从来不亲近外人!”周嘉鱼瞪了眼晏绥,她的内心警笛此起彼伏地叫着,不光老妈对他厚爱,居然连她的猫都开始对他反常的亲近。
“其实,我来这一年多了,它……还是和我不错的。”晏绥的声音从围巾后传来,本就低沉的嗓音更是听不真切,周嘉鱼凑近晏绥死死盯着他看了一眼,泄气地放下了花猫,不痛快地问道,“你要吃什么?”
他没有经过太多思索,慢吞吞的回了句,“嗯……一杯黑咖啡就好了。”
吃惊的表情再次凝固在周嘉鱼的脸上,她不确定般重复地问了遍,“黑咖啡?”
晏绥用力点了点头。
“……”
“Grande?”
晏绥再次用力点了点头。
周嘉鱼怀疑晏绥已经吃过了午饭,怎么可能还专门来这一趟,哪有人午饭只喝一杯咖啡。周嘉鱼扶着下巴又否定了刚才的想法,记得她留学时,很多外国伙伴大多不吃午饭,相比于中国人的早饭吃好,午饭吃饱,晚饭吃少,他们大多更重视晚餐。
她抬眸扫了一眼晏绥,他正瞪着那双眼睛凝望着她,这让她想起了一部以前看过的电影,《穿靴子的猫》,有着糙汉嗓的壮橘猫既杀人不见血又可以无比可爱的舔牛奶以及瞪着碧绿的眼睛卖萌。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你吃午饭了吗?”
在周嘉鱼问出这句话后,两人相看无言。周嘉鱼想抽自己的嘴几下。
晏绥乖巧老实地摇摇头,“没有。”
周嘉鱼扶了下额头,‘果然啊。’她起身往餐厅走,没有听到晏绥的脚步声,回头发现他仍站在原地后冲他招手,“你过来啊。”
虽然这是一间标准的法式餐厅,可是木色的窗棂,自制的菜单,各处旅行的纪念品照片和吱呀流转着岁月的黑胶片,无不是一处恍若让人穿越回二三十年代的旧上海咖啡厅。
她给晏绥挑了一个靠窗的座位,晏绥付了钱后,开始解着裹着下颌的围巾,终于可以一睹真容的周嘉鱼借倒上甜点的功夫,迅速瞄了眼晏绥。
低下头的那瞬,她觉得自己刚才好像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大着胆子抬头再看一眼后,她的瞳孔放大,放下茶杯后快速跑向吧台。
晏绥没有注意到周嘉鱼的异样,继续看着那本书。她换上黑围裙,将咖啡豆倒进研磨机时,她又看了一眼晏绥,似乎想要揪一揪他蓄着满下颌的胡子是不是真的。
她本以为当晏绥解开红围巾下的真容会让她惊为天人,哪知他却蓄着差不多猕猴桃的胡子,清俊的眉眼下是沧桑大叔的脸,周嘉鱼仿佛看到了七尺壮汉一口萝莉音。周嘉鱼更加好奇起晏绥的身份了。
将咖啡轻轻搁在吧台上时,晏绥正认真的看着书,周嘉鱼叫了他一声,他猛地抬起头,起身向她走来。周嘉鱼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虽然知道晏绥是来去咖啡,不过他那过高的个子深色的风衣以及蓄着的胡子太过气势汹汹,让她下秒有种要被枪杀的感觉。
他端起更衬他骨架大的纤小咖啡杯,缓缓回了座位。
周嘉鱼攻做了三笼灌汤包,本想给安兰树带一笼回家吃,哪知那家伙跑的太快,想到晏绥没有吃午饭,她鬼使神差地端着两笼晶莹剔透的包子来到晏绥桌前,感受到有人靠近,晏绥微微抬起头,注意到周嘉鱼手中的包子时,他不解的又看了一眼周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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