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跟到这里来了吗?
她把东西往姜海娜怀里一塞:“海娜,你先把东西送上去,我好像看到隗息的主治医生了,我去跟他搭个话。”
“那好,我先去啦。”
成功支开友人,隗安宁如同做贼似的,踮着脚走下台阶,穿过花园来到烠的身后,正准备拍他肩膀,少年转过身。
他总能发现她。
“汝何故在此?”
在她面前倒是用自己那套说话方式。
“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怎么在这?”
“放课后未寻及汝踪影,四处闲逛偶然间发现这里有梦兽的气息。”
“这里也有梦兽?”
隗安宁顿觉头疼。
“怎么到哪儿都有梦兽的影子……现在人恶意这么重吗?”
“梦兽并非作恶之灵。或许该说,这正是吾等所寻。”
烠难得严肃地看向四周。
“此处梦兽之气,与汝友身上所携,如出一辙。”
隗安宁瞬间清醒。
“你说的是真的?!”
“嗯,可惜,气味到达此处就中断了。”
“能够感觉得出这个梦兽属于哪类吗?”
“唔——”烠瘪了瘪嘴,好一会儿才回答道:“似乎有‘妒’的味道。”
隗安宁脑海中构建出一系列后学电视剧剧情,越是思考越是对自己的猜测表示肯定。
“我好像明白了。”
“什么?”
她扫了眼周围,拉着烠的袖口躲在花园的大树后,将自己的猜测说给他听。
“汝的意思,被蛇之亲眷缠上的,正是汝友心仪之人?”
“这个可能性很大。”她一本正经地说,“海娜只是很偶然跟我来了趟医院就见到了她一见钟情的医生,如果梦兽出现在隗息身边,那我和海娜身上都应该有梦兽的气息不是吗?可是我却没有。”
烠微微点头:“似乎有些道理。”
除此以外她也想不到别的可能性了。
“我估计八九不离十,接下来只要找到那个医生,就能证明我说的话是对是错啦。”
“构想很好,不过,汝知晓吾辈该找哪位医师?”
这个关键性的问题成功让隗安宁卡壳,她僵硬两秒懊恼地蹲在地上。不明所以的烠蹲在她对面,一脸好奇。
令她尴尬无比的是,即便她是从小和姜海娜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也不知道她看上的究竟是谁,偏偏到目前为止姜海娜没有进一步进展,以她的自尊心强度,肯定是有了结果才会告诉她。
好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又迅速掉进了死胡同。
当她带着烠来到病房门口,只听见门内传来姜海娜悦耳的笑声。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姜海娜站在床尾,病床上身形修长的少年正啃着一个沾着水的苹果,绑着石膏的腿腾在半空中,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刚才隗息跟我说,这里的护士值夜班的时候……”
话题才开了个头,她的视线就全投在了隗安宁身后的烠身上。
“你不是今天转学来的那个?”
“烠子。”
“对对,烠子,你怎么会在这儿呀?”
说话间姜海娜带着些许不怀好意。
“原来你们关系这么好。”
“还行吧,我们目前算是……”
“邻居。”烠补充。
“邻居?~”
隗安宁一时之间找不到其他说辞。
“就……是顺路。”
“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越描越黑了。
烠与坐在病床上的隗息相互点头,当是打了招呼。
隗安宁原本以为烠在见到隗息的时候也会流露出什么惊喜的表情,然而隗息只是冷冷地看着烠,一点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按照烠的说法,她所在的隗家似乎与他有点渊源,更详细的他不愿告知。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她岔开话题。
“隗息刚才跟我说他在这儿听到的笑话。”
姜海娜滔滔不绝地把先前听到的话如数重复一边,隗安宁时不时点头,余光撇向全神贯注盯着姜海娜的隗息。
隗息从小话就不多,姜海娜来的时候才会滔滔不绝,这份喜欢摆在明面上,只可惜海娜对此毫不在意。
单相思就是苦中带着酸涩的糖果。
隗安宁在心中感慨年轻真好,一扭头发现烠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她走出病房,只见少年正蹲在不远处老人家的轮椅边仔细嗅着什么,旁边的护士哭笑不得。
老人家想要拍拍他的肩膀,不想被他握住手,闻了闻。
你是狗吗!
她无视周围人千变万化的视线飞快冲上去拉起烠。
“这是你朋友?”护士问。
“呃,是……”
“他刚才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不好意思!”
这种委婉的说法已经表明方才发生的一切,隗安宁脸瞬间烧了起来,道谢后把他拖到没人的安全楼梯,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少年原本就比自己矮上一截,此刻台阶站得比他高,抬起的脸显得分外无辜。
“汝怎了?”
“这应该我问你才对,你干嘛呢,盯着人家病人的轮椅闻来闻去。”
“吾在找寻附近是否有梦兽之气。”
回答得名正言顺,她无法反驳。
“……可是一般人不会这么做。”
“不直接接触,又怎会知晓线索在何处?”
隗安宁倒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在梦境的烠经常会做出一些超出常人想象的举动,原本看来倒没什么,然而身处这样正常的社会环境下,旁观的隗安宁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因为要在意别人的视线。
“总、总之,一般人不会这么干,想要确认的话走近就好了,别做得这么明显。”
烠垂下眼想了想。
“这是建议?”
“是忠告,下次你要做些什么之前先告诉我。”她拍拍自己胸口。
“这样,吾明了了。”
“那你闻了半天,有线索没?”
“嗯。”
她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立刻得到肯定的答复。
“在哪儿?”
“刚才那位老者的轮椅上。”
“真的有啊……”
隗安宁扒拉着安全门,半个脑袋往走廊看,眼看护士推着老人的轮椅在等电梯。
“这个老人和梦兽有关?”
“说不好,老者身上并无梦兽之气。”
也就是说味道是粘附在轮椅上。
她缩回脑袋,关上门。
“这怎么找啊?医院的轮椅都是公用租赁,急用的时候可是到处借的,连科室都不确定。”
烠认真地说:“所以只需跟上那位白衣女子便能找到源头,不是吗?”
“护士?”
隗安宁很想反驳这种跟踪戏码,但又找不到更快速有效的方法。
电梯发出到达楼层的提醒,他们猛地探出头,眼睁睁看着护士推着轮椅进电梯,按下按钮。电梯门缓缓关上,数字屏上的指针直达一楼。
他们两二话不说,从安全楼梯狂奔而下,恰巧看到那护士带着老人走出急诊室大门。
医院的空气比外面街道的更为浑浊,白色的半透明物体时不时从隗安宁眼前飘过,她顺手把阻挡视线的小家伙们推开。
来来往往的人们直接撞在半透明物体上,有的甚至被黏上也毫不知情。
隗安宁在心中叹口气,要是这些东西自己都看不见那该有多省事儿。
护士带着老人在花园里散步,途中遇到拿着公文包的眼镜男子,看样子也是这间医院的医生。
他们聊了几句就分开了。
“……梦兽。”
烠的视线没有跟随护士,而是投到那名眼镜男子身上。
“他的身上也有?”
隗安宁立刻扭头看向男子。
她忽然感到混乱,先是姜海娜,接着是轮椅,然后是眼前这个男子,到底有多少人接触到梦兽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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