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原路返回,瞧见被雨水冲刷躺在地上的陈深,她一怔,随即冲到他跟前跪下,抱起陈深的脑袋,一手掏出手机拨打120。
她冷得贝齿打颤,边按号码边自责道:“陈深你别出事,是我不好,我不提分手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有慕星辰在,厉之昂不会提昨晚发生的事,她更不会主动提,至于那些目击的记者也都被厉之昂堵上了嘴,不然不会到现在也没动静。
昨晚发生的事,会成为永远的秘密。
有了钱,她不会成为陈深的累赘。
一切都会变好,她也不用分手。
“夏夏,别哭了。”陈深手刚覆在她脸颊上,随即重重地垂入雨里,眼皮彻底阖上。
似昏死了过去。
盛夏吓得嚎啕大哭起来,“陈深……”
劳斯莱斯幻影在经过落难情侣的时候,司机自作主张地停了下,“厉少,盛小姐……”
盛夏?
厉之昂目光难得从工作中移开,转向雨中亲昵的男女。
他第三次听到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声,依旧是为别人。
“谁让你停下的?”他语气透着一抹阴冷的味儿。
“……”
司机挂挡、踩油门一气呵成。
医院。
盛夏总算拨通电话,救护车及时赶到。
陈深现在人被送进了急救室。
手术中。
她浑身发抖,四肢冰冷,发尖雨水滴落鼻尖都不自知。
护士见她可怜,给她找了条干毛巾刚披上,盛夏便激动地回身抓住对方双手,“陈深,陈深他有没有事?!”
“你别激动,病人是急性阑尾炎,送来的很及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阑尾炎?
他生病了,她为什么不知道?
是了,从来都是他照顾她,她很少关心他。
她真是个失职的女友。
直到手术成功,陈深被推进病房,盛夏夏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一通电话再次扰乱思绪。
“盛夏?你钱凑不够是不是?凑不够就别怪我对你姐姐客气!”
“你别乱来,钱已经凑够了,你们在哪儿。”
盛夏挂断电话后,看向陈深苍白的病容,“陈深,我去去就回,我再也不闹分手了,你也要快点好起来,到时候我们就结婚,再也不分开。”
厉之昂给的嫁妆已到账,这些钱足够救姐姐的命。
他们约在一艘游轮上。
到的时候,离约好的时间还差一会儿,为避免太招摇,盛夏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上的游轮。
约好的交易地点,是个房间。
盛夏有考虑过,房间内或许不止金钱的交易,到时候盛星星没救出来,自己也给搭了进去。
可她处于劣势,没有说不的权利,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房间半掩着,她手还没碰到门把,下秒就被拽入了房内,随着男人不平稳气息坠落,印证了她内心的猜测。
可,一次俩次,俩夜不同男人有什么区别呢?
今晚一过,就结束了。
咬咬牙就过去了,时间过去很快的。
到时候她会和陈深重新开始,她会有美好的未来。
她目光呆滞地解着身上的纽扣,顷刻,就听熟悉隐欲的嗓音道:“同样的手段第二次使用,你认为我会再上当?”
厉之昂?
为什么会是厉之昂?
盛夏身形微僵,片刻对上男人的黑眸。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从不甘落下风,刚刚听天由命的软性,立刻被激化。
她反笑:“想不到我说过的话,只一次,厉少就记住了。”
她姓盛,叫盛夏。
无需盛夏多言,多年青梅竹马的关系,足够厉之昂听出她言下之意。
“要重视你说的话,用得着等现在?夏夏,我只是觉得,你不配‘慕’这个姓氏。”他的嗓音温柔到扎耳。
慕家一世清明,全被她这个偷龙转凤的“女儿”败坏了,也难怪慕家在知道星辰才是慕家真正女儿后,会迫不及待甩开她这个麻烦。
她确实配不上“慕”这个姓氏。
以往这个时候,眼前女人早回嘴了。
现在?沉默得像只碰了钉的乌龟,缩在自己龟壳里,瑟瑟发抖。
他居然从这个张扬跋扈的女人身上发现一丝楚楚可怜的韵味。
真是魔怔了。
“滚出我的视线。”厉之昂强忍着下半身的疼意,拉开与女人的距离。
滚出他的视线?
滚出哪儿?这个房间?
她是来这里做交易的,交易没完成她就走了,她姐姐怎么办?
在盛家,她就这么个姐姐肯帮她,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盛夏纹丝不动。
“听不懂人话?还是……”厉之昂看向盛夏的眼神轻蔑,“你想等着我药性发作,上我的床?你做梦,盛夏。”
盛夏假意没听到对方羞辱的话,阖上双眸冷静道:“我是来等人的,人没等到,我不会离开这个房间。”
“等人?”厉之昂嗤之以鼻,“乖,别找这么蹩脚的借口,我订下的房间,其他人敢轻易进来?承认自己主动送上门很难?这种事你以前没少做吧?”
盛夏忍无可忍,“厉之昂你叽叽歪歪的,有完没完?我都说了倒贴是年轻时不懂事,我现在有结婚对象了,早不喜欢你了,非要纠缠不清的是你才对吧!”
厉之昂脸色铁青。
盛夏没再管。
她掏出手机,想问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短信才发出去,就被对方夺走了。
盛夏气得去踹对方小腿,“把手机还我。”
男人阴郁的脸色,在看到短信记录时,顿然消散。
盛夏跳脚去勾自己手机。
奈何,俩人身高悬殊太大了。
“倒贴是年轻时不懂事?”他步步紧逼盛夏,“不喜欢我了?纠缠不清的是我?嗯?”
厉之昂将手机递还给了对方,黑眸嘲讽意味颇浓,“那你解释下,短信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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