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江知道,倘若他顺着云泽的话说下去,那么他欺负新弟子的罪名便算成立了。
他为自己及时反应过来而沾沾自喜,却忽听得云泽说道:“你的意思是你进门早便有资格教我?你能教我什么呢,论起法术你可比不过我,我可是记得你曾被我打伤过的。”
“那是我大意了,一时不注意才着了你的道,凭起真本事,我就不信你这个初入门的新弟子能进步那么快!”钱江近日来最大的痛楚就是被云泽打伤,这几日来,谁与他提起这件事,他便跟谁急,更别提云泽这个始作俑者在他面前如此明目张胆的提起此事。
云泽的目的便是要引钱江一步一步地落入他的圈套,听得钱江按着他设下的圈套走,云泽暗自笑了笑,“那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什么赌?”钱江十分好奇。
“你我光明正大的比试一场,立下生死状,你我无论谁赢了输了、死了伤了,都不许赖在对方身上,如何?”
“这......”钱江犹豫了,的确,这个赌约太毒辣了些,倘若比试中出了意外,真让云泽这小子赢了,那他再要找云泽的麻烦,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还要冠上一个报复的罪名?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位弟子,有一人拍马屁说:“江哥,你怕他做什么?难不成他真的能赢得了你?江哥你法术是我们大家有目共睹的,岂会输给他?”
“对呀!”另一人立马附和,“这小白脸岂能赢得了江哥?”
钱江最喜被人阿谀奉承,听了几名弟子的夸耀,便乐的忘乎所以,哪里还注意的到方才的那些忧虑,立马便答应了云泽,“好,我和你打这个赌!”
“行,那你写好生死状,下午来找我比试吧!”云泽撂下一句话,云淡风轻地走了。
钱江依旧处在高兴中,整个人都在飘飘然,肥手一挥,大声道:“走,我们去准备生死状,下午定要好好教训那个小白脸!”
云泽回到住处,无意中瞥了眼院中木桌旁的椅子,依旧不见花瓣,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随便做了点饭菜填饱肚子,便开始修炼。
静下心之后的修炼,简直是如鱼得水。云泽没有注意时间,不知不觉,已过了午后,到了与钱江约定好的时间。
院子的大门再一次被人踹开,钱江领着一群人,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云泽出去一看,足足有几十个弟子,气势非常足,而云泽只是孤身一人,显得势单弱小。
不过云泽不在意这些,反正他的对手只有钱江一个,他自认为以他的法力,对付钱江是绰绰有余的,只要这次将钱江打败,以后他便再也没办法找他的麻烦了,他也能安心修炼。
云泽走到院中,以一人面对着几十个人,对钱江说:“生死状写好了吗?”
钱江得意地将一纸张往桌子上一拍,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今有青云观弟子钱江、云泽自愿进行仙法比试,比试公平公正,胜败输赢的结果双方皆不得辩驳,若比试中出现意外状况,双方的生死与受伤与否,皆与彼此无关。
下面,写着今日的日期。钱江已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他打了个响扣,立即有人端来笔墨,云泽毫不犹豫地在上面签字画押。
钱江得意的笑笑,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甚是滑稽。
云泽冷冷一笑,“难道要在我这里打?若是把我的住处打坏了,我可没地方住了。”
钱江想了想,“后山有场地,不如我们去后山罢!”
“不不不!”云泽连忙摆手,“我刚来青云观没多久,从未去过后山,对后山的地况自然是非常不熟悉,而你早就了如之掌了,岂不是有违了比试的公平性?即便你靠着熟悉地形取胜,别人定会说你胜之不武。不如,我牺牲一下,就在我这里吧!”
这个时间了还没有李玉衡的消息传来,估计他还在后山昏迷着,云泽万万不敢让他们上后山去,否则若是将李玉衡惊醒,按着他的性子,即便不清楚是云泽打晕了他,也会把火发在云泽身上。钱江云泽尚能对付,可李玉衡法力高处他许多,云泽不能与他硬碰硬。
云泽虽进青云观不久,在这几天却是听说了的,在所有弟子当中,李玉衡的实力排行第二,是少见的小天才,长老们对他都十分宠爱。
钱江已经被别人夸得上了天,非常自信自己能打败云泽,觉得云泽说的那些话不无道理,便点头答应,“好,就尽量不打坏你这里的东西。”
“行!”云泽左右瞧一瞧,将荼蘼做过的椅子搬回了屋里,那时荼蘼存在过的证据,云泽自然要好好保护它。
一切准备就绪,众人退后给他们让开足够的空间,两人彼此对峙,战斗一触即发。
忽然空中传来一声大喝,“你们在做什么!”
众人听出这是四长老的声音,随即便见四长老御剑而来,稳稳当当地停在云泽和钱江两人中间。
“聚众斗殴?”四长老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最后对云泽道:“你可真有能耐,才来了几天,就惹出这么多的事,之前罚你到思过崖,没有长记性吗?”
云泽淡淡回答:“我们不是聚众斗殴,是公平比试,不信你问钱江师兄。”
四长老疑惑地看向钱江,钱江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他好不容易得到了光明正大教训云泽的机会,决计不能让四长老随意插手而报不了断腿之恨。
如今腿是好了,可当时的痛还历历在目,这个仇他是一定要报的。
“既然如此,你们比试吧。”四长老退后几步,做到木桌旁的椅子上,“我来做裁判!”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的双眸之中擦出了些火花,已不知谁先动的手,两人顷刻间便打斗在一起。四长老随意扫了两人一眼,实在觉得这种程度、这种实力的人比试,简直像凡间的小孩子过家家,没什么杀伤了,便也不再担心他们会有生命危险,自顾自的发起了呆,没有再注意他们的打斗情况。
钱江其实一开始便没有使出全力,为的就是迷惑四长老,他太清楚四长老的性格,只要不会有生命危险,四长老就不会太关注他,到时候,他便能偷偷地下狠手了。
而云泽一开始便不想让钱江知道他的真实实力,故意没有露出真实修为。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钱江不知他的底细,自然不会在他这里捞到好处。
钱江一见云泽实力不过如此,便开始发狠,招招狠毒。
云泽冷笑,暗道时机已到,便不再保留实力,尽数使了出来。
钱江大惊失色,怎么也想不到云泽怎会突然之间变强,一时间心里忐忑不安,但表面不敢表露出来,如此多的人都在旁边看着,若是露出了怯意,定是要丢人现眼。
云泽暗笑,抓住钱江要面子的心理步步紧逼,将钱江逼得无路可退。
云泽看到钱江一身肥肉和那张丑陋的嘴脸,突然间心生恨意,若不是前几天他突然闯进来害他被罚思过崖面壁思过,或许那个女孩便不会突然消失不见。
下意识看了一眼四长老,发现他没有注意这边发生的情况,不由心中一喜,暗想,若是他此刻对钱江下狠手,那么四长老必定来不及救下钱江。
反正他与钱江是签下了生死状的,即便钱江死了,他也没有半点责任。
这么一想,云泽便这么做了,不自觉的使了全力,招招要命。钱江躲得有些狼狈,他知云泽是生了杀意,便顾不得面子,大声惨叫起来。
四长老听到叫声,立马回头去看,却见云泽一招索命手正搭在钱江的脖子上,只差分毫便能要了钱江的命。
四长老大惊失色,连忙喊道:“云泽快住手!”
云泽起了杀心,哪里肯会有住手的意思?
四长老的心冷了下去,太晚了,他在出手阻止已是不可能了,除非云泽肯自己住手,不过瞧着云泽浑身的杀气,钱江生还的机会怕是渺茫。
四长老虽不爱戴钱江这个弟子,终究也是不忍心看他死去,只好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痛,索性又捂住耳朵,不再听他惨叫。
四长老不听,不代表钱江不叫,他已经是吓破了胆,裆下有温热的液体留下,发出一股腥臭味。
云泽险恶地皱起眉头,没想到钱江如此没出息。竟被他吓尿了。
不过云泽没有想太多,只要此刻他心一恨,钱江便一命呜呼了。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呼唤,云泽一愣。
“云泽!云泽!”
云泽大喜,这声音他在梦中听到过,这是她的声音。
荼蘼不知何时出现了,见到云泽竟要杀人,她忍不住喊道:“云泽快住手,切莫杀生啊!”
荼蘼只是着急地喊出,没指望云泽能听见,却不料她看见云泽的动作猛地一滞,扭头向她这边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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