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专属:冷宫弃后

邪王的专属:冷宫弃后


男主:云珏      女主:墨蓉
作者:和夜素白      状态:连载中
最新章节:第275章 共693,952字    2024-08-21
皇后是这世上最风光的女人,集万千荣华于一身、执掌后宫大权、为帝君所敬,可她却也是世上最悲哀的女人。 墨蓉从来无意去做如此的女人,可一个女子竟让她更改了命运,替人作嫁。但她没料到的是,正在这人间冷暖、囚笼般的宫闱,她遇见了一生至情的帝君。 皇后难当,深宫衷爱更稀贵难得。境遇是改变一个人的有力借口,一旦身陷是无止黑暗,可若是有心自怜、坚守初衷,相信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哪里不可能天长地久?

  章节目录:

4 舞王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个柔缓的声音叫醒,我揉揉眼睑,才发现自己已经昏昏沉沉在轿子里睡了一上午,这会儿该是到了宫里。我乏力地掀开轿帘,两排整齐的人齐刷刷跪在烈烈日头之下,华服烁彩纷呈,异常明艳。我抬眼看了一眼天际,无云穹空泛着银银的白,阳光刺得人不敢睁眼。

这里……就是皇宫了?

我醒醒神,对着跪在轿前的人道,“你们在跪我吗?”

周遭鸦雀无声,跪着的人将头埋得更深,顿然让我感受到了宫闱压抑肃冷的气氛。

“娘娘吉祥。奴才们都是太后赐给准皇后您的,这里是为您新建的惠芳宫,奴才们见您到了都按规矩在行大礼,可娘娘您没有下轿,谁也不敢打扰。”刚刚叫醒我的轻柔声音徐徐道。

我四下一看,看向那个正站立轿前的轻柔声音的丫头。她一身清爽的缥色锦衣,梳着宫女的低冠髻,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相机灵乖巧,让我颇有好感。

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元秋。”元秋低头一笑,恭恭敬敬回答。

我点点头,支撑着乏力的身子,缓缓下轿,一旁的陪嫁丫鬟怜冬立刻将我扶了住,元秋也忙跟了上来。我仰脸,这才将正对着的檐牙高啄、雕碧堂皇的宫殿轮廓一览,那暗红金镶的牌匾上“惠芳宫”三个大字距离千尺尚可得见。

我走在极尽沈宽的楼阶上,总算将皇宫的宏广富丽,豪阔非常体味到了。

“不用跪着了。”我走至惠芳宫门口,转身对着两行匍匐在地,连头也不敢抬起的下人们轻声道了一句。他们跪在惠芳宫前,就如两行花蚁。我高站在宏广的宫门前,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这样广袤的天空下,这样无际宽广的宫墙之内,是不是越没有依托感?比起这寂寥空荡的鎏金殿堂,我倒怀念我小小紧紧的闺房。

“准后娘娘吉祥。”

我正看着元秋和怜冬替我收拾妫府运送来的嫁妆首饰,门外一个公公推门而入。

我看着他,手中握着拂尘,脸上溢着浓浓的笑,那样的笑,这宫里似乎都是一样,不管这些人心里是否一如表面,但他们每天都必须这样对主子笑着,也不知会不会累。

我看一眼元秋,元秋立刻停下来低声道,“娘娘这是太后身边的崔公公。”

“奴才奉了太后娘娘旨意,告请娘娘今晚到华祝宫用宴。”崔公公低声道。

“华祝宫?”我对宫廷并不熟悉,今日头次来,眼下只知道惠芳宫。

“是太后娘娘的寝宫。”元秋到我耳边低声说。

“不是说大婚之前,本宫只能守在寝宫里吗?”我心知这宴席必赴,但还是很不情愿,听说简陵太后是个极厉害的女人,她设宴本就令人提心吊胆,再加上这是皇家晚宴,必会有许多大人物一同,我尚不熟悉宫规礼仪,又怕生,去了实在难受。

“这是太后对娘娘的入宫欢迎,太后娘娘怕娘娘初入宫里不习惯、受冷落,想要今晚热闹一下,顺道将娘娘见过给诸位皇亲,听说也请了皇上。”崔公公耐心道。

“皇上?”我本能的对这个反应有些强烈,将这样遥远的名称与我即将的夫君联系起来还是突兀的不习惯。

“皇上可是很难见上一面的。”崔公公有意提点。

崔公公走后,我立马把元秋叫道跟前,痴痴地问,“皇上叫什么?他模样好看吗?”毕竟是我即将的夫君,我再怎么不情愿,也好奇。

“回娘娘,皇上名珏,模样可俊着呢。”元秋看到我如此问话,没来由的脸红了起来,低声道,“娘娘今晚见了不就知道了?何必如此心急。”

“他叫云珏?”我脱口,元秋立马挡了挡我的唇,“娘娘不可。这、皇上的名字不能叫。”

“名字不就是要人叫的吗,皇上皇上的多难听,你看他的名字,云珏,可比皇上好听多了。”我想了想,低声又道,“皇上新登基,年纪想必比我轻吧?”

“娘娘不必担心,皇上虽年轻,也长娘娘四岁。”

“我今年十八,可你怎能知道?”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元秋,这丫头浑身上下透着灵气,很懂人心思。

“不瞒娘娘,我是华祝宫里长大的丫头,自小跟着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视我为心腹,选皇后的时候我恰好在旁侧。”元秋道。

“哦,那太后怎么把你送到我这儿来了?”

“这奴婢也不知,只是既然到了惠芳宫,伺候好娘娘才是奴婢的所思所想。”元秋不急不缓的答道。

“在太后身边长大?那,你也常见皇上吧?”我来了兴致,继续追问,“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嘛……奴婢可不好说。”元秋有些吞吐,眼光闪躲的看看我。

“但说无妨,皇上不会知道的。”我拉拉元秋的手,骤然发现她的皮肤极好,换润细腻、白皙光泽,丝毫不像做活儿的宫女,可见太后必定很疼爱她。

“皇上风流惯了,从小便是闹的宫里不得安宁。”元秋道,“小时候他把华祝宫里的宫女都玩了个遍,也无心学业,多次偷溜出宫,骑射打猎倒是精通,可武艺好了也爱惹事端,常常在宫里打哭别的阿哥。”

“皇上风流?”帝王风流多情,这是无可非议的,但我还是忍不住情绪跌坠,为自己的夫君是这样荒唐的人而倍感消沉,喃喃道,“那他是怎么当上的皇帝?”

“娘娘别看皇上风流调皮、好玩成性,可却是极聪明的人。他从来逃学,但是诗书功课样样出众,很小的时候就能帮先皇出谋划策、治理国家了,且他武艺精湛,宫里无人堪比,更是潇洒的很。”

听元秋这么一说,我倒也有些倾慕起他来,毕竟不是凡夫俗子。他是天子。

“你倒是喜欢他?”我随口笑道。

没想到此话一出,元秋竟大惊失色的跪下,“奴婢不敢。”

“又没有生你气,宫里规矩多,你在我这里就不用如此谨慎了。”我温和道,一把拉起了元秋,这宫里的人一个个都绷紧了弦,相处起来还真费劲。

因在轿子里睡了一上午,眼下实在不困,便坐在椅子上静静发着闲。

怜冬没事熬了一碗糯米甜粥送来,我尝了几口,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对她道,“这里闷得很,不如你陪我出去走走。”

“是。”怜冬答道,跟在我身边连忙要扶我,却被我躲过。

“我还没那么老弱。”我笑道。

“怜冬自小服侍小姐惯了,她是需要人扶的……”怜冬的声音小了下去,似乎怕我生气。

我摇摇头,带着怜冬出了惠芳宫。

宫里处处是路,像个大迷宫。

我本着四处逛逛的心,不会儿就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园子里,园子里有一条建筑奇绝的长亭,白玉作栏,两侧垂坠着流苏珠帘,远远看去美轮美奂,不知通向何处。我急急走上长亭,忽然觉得透心的凉爽,这里正迎着缕缕清风,似乎带着鲜鲜的水汽。走了一阵,果然听到流水声。

怜冬悦然道,“小姐,不,娘娘,你看,是瀑布呢!”

我眼下也是很欢喜,没想到这宫里居然还有瀑布、这样美丽的地方。长亭直入怪石嶙峋的假山,耸立的山头里迸出股股瀑流,飞流直下溅入一潭澄澈见底的湖中,那湖里色彩变幻,绿中泛蓝,蓝中飘着浅浅紫红。

我从亭中出来,站在这光色迷离的湖畔,细细感受瀑布浩大的声势,仿佛静谧、仿佛洪烈,一片碧洁之水不断洗净尘灰。我将手里的帕子给了怜冬,轻轻蹲下来,将手伸入水中,捧了一捧,任其从指缝间流去,又用手沾了沾面颊。

“呼啦——”水中一阵波动,瀑布的水流仿佛被什么阻隔了。

我侧头看向湖面,眼中陡然是一个人,那人从湖中一跃而出,连翻几个跟头,站定在这潭清湖中央。我不知所措,呆呆的看着那人后背,湿漉漉的绾色衣裳紧贴着矫健的背脊,那人似乎缓缓张臂、在翩翩起舞?

“怜冬、怜冬。”我下意识的叫道,指着那个以瀑布为绸,在湖水中练习舞姿的人道,“你看那是什么人?”

“这,怜冬不知,怕是宫里的舞师吧?”怜冬仔细看了看道。

“我怎么觉得像个男子?”

“这不奇怪,简陵太后有喜欢看男子跳舞的嗜好。”怜冬悄声道。

是么?简陵太后喜欢看男人跳舞,我不禁想笑,难怪都说后宫寂寞。看来简陵太后几十年如一日,真是什么乐趣都没有,也难怪她要为自己找乐子。

“你看那人舞姿如何?”我也图一乐,索性站在湖边静静看着那个男舞师,他一丝一毫不怠慢,练习的十分认真,每个动作都很到位,看得出矫捷的四肢异常灵活。

“怜冬不懂这些,但感觉比咱们妫府的舞师要厉害得多。”怜冬道,“他的力道很是不俗,看起来健壮,但动作有很柔和协调,怜冬觉得很美。”

“你说的不错,我也这么觉得,”我饶有趣味道,笑笑,“他的身材也很美,乌发披散,定是个妖娆女气的男人。他能在这瀑布凉湖里潜心练舞,真是别出心裁,非一般舞师可比。”

“娘娘要是喜欢看,把那个舞师叫来给娘娘正式跳一段岂不很好?”怜冬忙道。

“也好。”我从来都喜欢新鲜的事情,恰好没事,不如叫这个男子舞师跳个舞给我饱饱眼福,宫里的技艺当是最好的。

怜冬当着湖畔朝那男子喊去,无奈湖水深远,他在中央,瀑布声势荡荡,怜冬的声音犹如帐中蚊声。

我看看脚下,捡了几块圆润的石子握在手心,退去了怜冬。自小我就喜欢在湖中打水漂玩,墨府上下没个能赛过我的人。

现在可以用这个。

我暗自有趣,将手中的石子一个个的向水中央的人处打去,格外的用力,连连打了数十个,累的手臂酸疼,才总算有了一个石子打上了他的背脊。

我腾地欢笑拍手,对怜冬道,“我打得是不是很准?”

怜冬犹疑一下,对我道,“娘娘,你玩的真好。可是那个人怎么、怎么一下就、就不见了?”

“不会啊,明明在那儿……”我转眼看去,声音渐渐没了。

刚才还在湖中央轻舞的人果然没了,光秃秃的湖面只余瀑流水花不断迸溅。

人呢?人呢?我也愣怔了,明明打中了的,该不是我力气太狠把他打晕了?怎么可能!只是挨到了背而已,万不至于吧?

我越是不解,越是努力的往湖中央四面眺望,突地却被一股冷水泼了满脸,心里一惊,赶紧用手抹拭,可是不等我睁眼,脚腕便被了什么人抓住,身体重心全失,一个倾倒,我直直掉进了湖中。我连忙挣扎,喊着怜冬的名字,怜冬连忙将手伸给我,我拽着怜冬想爬上岸地,可那双狠狠拖我下水的双手又一把将我腰揽固住,用力抱入水中。

我听见怜冬一串惊叫。

“大胆!放肆!”我用力拍打着紧紧固住我腰的双手,挣扎想要逃离着贴在我背后的人,怒道,“你可知我是何人?”

背后的人似乎并不在意,不费力气便将我稳固如捆绑。

“我知你是何人?那你又可知我是何人呢?”将我囚在水中的人轻轻哧鼻,用宫里鲜有的满不在意的口吻道,但他的声音冷稳低沉,甚是悦耳。

我心里想,这个舞师游泳功底也真是好,这么快就能潜水到我身边。

“我当然知你是谁!”我背对着他,心里又急又怒,不死心的边挣扎边道,“你、你不就是舞王吗?”

“舞王?”背后人迟疑了一下,陡然哈哈大笑,“舞王?舞王这名字稀奇。不过何为舞王、我怎么又是是舞王?”

“难道不是吗?”我大声叫着,“你刚刚在湖水中央,淋着瀑流练舞,如此酷爱舞艺,不就是宫廷舞师?我素来听闻女子绝艺别出心裁为后,男子则不为王?你堪为舞王!”

我心里盘算着将他夸上一夸他就能放了我,谁知他却不领情,“舞王也是王,你一个小小女子怎就敢大胆偷袭?”

“我只是要唤你。”

“唤我?”

“娘娘是要叫你作舞,你这人怎地不识好歹,竟然这样冒犯!”怜冬细弱的声音缓缓插了进来,她再次将手伸给我。

我身后的人却一把将我揽住,躲了开去,冷冷道,“娘娘?我听说新帝尚未大婚,宫中何时来的娘娘?”

“这是准后娘娘。”怜冬连忙道。

“准后?那就是还没嫁呢,”他轻蔑道,“还没有成为皇后娘娘就敢来尊湖别院?你家主子早已犯了宫规!”他声色加厉,语气骤变。

“尊湖别院?我可没听说过这里,难道这地方专是你一人的吗?”我也没再好声气。

“当然。”他傲然回答。

“你这人极其不可理喻,你才犯了宫规!我定要将你今日无礼全全治罪!”

“好啊。”身后人轻笑着,出乎意料间一把将我推了开,他那一推,令我感觉像是被人嫌弃一般。

我忍着不快,连忙抓紧怜冬的手,匆匆上岸,浑身湿成一片,衣服繁复让我觉得身子被重重压了一层。

我顾不及其他,立马转身去看这个大胆无礼的家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竟敢在宫里如此放肆!

出乎我的意料,他的面容跟他说话的口吻判若两人,也不似我想象的那样秀气女味,他浓眉深目,长得格外朗俊,棱角分明的脸庞略显消瘦却有一种隐隐的厉狠、霸道的英气。

他长得当真迷人。令人三分敬畏,七分赏心。见我看呆了一样,他嘴角缓缓浮起一丝嘲弄的笑,“怎么,这么快就不生气了?不是该把我这么无礼的人治罪吗?”

“何止治罪那么简单?你这是轻薄后妃,若是皇上知道了,定会让你自行了断!”我被他玩世不恭的样子惹得心下恨恼。

“是么,可我倒是想看看皇上有你这样不端庄的皇后会不会伤神?”他冷冷笑道,“你这样的女子也能做得了皇后,真是皇帝的不幸。”

“你!”我用力指着他,压抑着怒气,“能娶我墨蓉为妻的男人必是百里挑一,像皇上这般三心二意之人根本不是我心仪之人……做了皇后、明明是我的不幸!”话一出口,怜冬忙捂住了我嘴,她急急在我耳畔低语道,“娘娘你怎么能说这样大不敬的话。”

“哈哈,做皇后是你的不幸、难道你还有心仪之人不成?”男子皱眉,忽地又想起了什么,有道,“你叫墨蓉?不对啊,我听闻选定的皇后姑蛮族妫氏,你怎么姓墨?”

“谁说我姓墨?”我心里自知错口,便冷哼一声,“是你自己耳力不行吧。”

“我是不行,但耳力倒是很好。”他愈发的逼紧,深邃的眼眸里有着一股戏弄之意。

我忽然觉得匪夷所思,这堂堂的皇宫怎么还有这样不尊礼仪的人?若说他是宫廷舞师更当时知礼守节、尊卑分明的,怎会说话口吻这般放肆随意、争强好胜?此人怕是来头不小。

“怜冬,我们走。”我瞪着这无礼男子看了许久,甩甩湿透的衣袖,打算离开。

“等等。”我半步未迈,就听得身后男子沉声道。我本不想理会,可奇怪的是脚上偏偏停了。

他的口吻一下子变得极度肃然,透着寒人的冷,“尊湖别院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以后别出现在这儿,否则宫规森严。”

我猛然转身,“你究竟是谁?”

“不是舞王吗?”他淡淡看我一眼,若有一笑。说罢,反身潜入湖中。

“什么舞王,分明是个登徒子。”我口中喃喃,悻悻的看着湖面,他已经不知游到何处了。

(小说未完,请翻页阅读!)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