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丑,没点质素,专爱偷鸡摸狗。
卫青衣可不这么看自己,要不是姜云彻那个混蛋,她能混到这个田地上吗?要不是她在姜家的时候,他给的每月的份钱那么少,要她如何养活一屋子的丫鬟。
除了在姜家带着丫鬟去偷鸡摸狗。
她能怎么办?
混蛋!
大混蛋!
绕着小巷,绕来绕去……
还是绕不过这命。
最终卫青衣还是脚下一停,停在了卫家的这处祖宅大门口外,她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丝的幽怨,一双眼瞳里尽是卫家的祖宅,那破落的样子,哪怕如此,哪怕她再怎么怨,怎么觉得不公,也无法改变,改变她过去是卫家的人,而如今是姜家,姜云彻那混蛋的女人。
“姜云彻死了,有多久了?”
兰公子一边喝着钱江泡的野麦子,一边问宋良玉。
“八天。”
那算是过了头七了。
兰公子那张出尘如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笑,随即一变,“姜云彻还真是死的是时候。”
可不是嘛!
在这种节骨眼上死还真是适合了姜云彻的性子。
“姜家可不是小白兔,看样子,姜云彻那厮铁定是把姜家的大权交给你摆弄了?”
还摆弄?
姜家怎么可能是小白兔,说是匹狼,凶狠极残的狼也不为过。
宋良玉眼睛微微一眯。
兰公子便恢复了往常,那随性的模样,“他给了你多少?”
“一千两。”
听到这个数,差点没跳起来的兰公子纤纤玉手一指,声音抖了抖,“就一千两,你就为他做牛做马了?”
不对!
宋良玉怎么可能会为了姜云彻这么做。
他所知道的事,全盛京脑袋最好,最懂的经商,做生意的人,加起来都不及他眼前这位的一半。
这种买卖只有包赚的份。
兰公子脸也跟着不好起来,他打着圆场,“别这样,阿玉,我们是好兄弟,有话好好商量。”
好兄弟?
有话还好好商量?
宋良玉的脸越发的阴沉了。
兰公子喉咙结一紧,往常那种随性的话,随性的模样,也不敢再这位面前如此的豪放。
连着平日里在姜家姜云彻那屋里的称呼也变了。
他喜欢喊宋良玉为阿玉。
在姜家里就这厮跟他品相相同。
不爱惹事生非。
总是一副看戏,啃瓜子,喝茶的样子。
天知道他有多喜欢跟这样的人待在一起。
可是如今宋良玉要趟姜家这浑水替姜云彻那混蛋擦屁股。
他怎么都看不过去,便提醒道,“姜家后面那位可不好应付。”
怎么可能不知道。
宋良玉手持着一个素色茶杯,杯里散发着一阵阵野麦子的清香味,入口虽然带着一丝的苦,但是好在味道醇厚。
先苦后甜。
怎么才能做到先苦后甜。
卫青衣舍不得走,她离不得离开卫家的这处祖宅,她活了二十来岁至今都没住进过这里,靠着卖野麦子的生意,只能维持一些院子里的开销,她舍不得卖,现在是卖一点野麦子就少一点。
卫青衣离开姜家的时候,只带了二斤多的野麦子,刚才卖掉的那些足足有一斤。
想靠着这种小生意来买……
卫家的这处祖宅。
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可哪怕有这样的梦,也是好的,好过她如今现在的这种生活。
一直低着头的翡翠终于是抬起了头,她的眼里印着卫青衣那落魄的身影,有一种很莫名的辛酸感涌上心头……
—
“赚一点钱,赔三天的货,我家里那些打算盘的,几个数字算来算去,总是差,这差钱是小事,赔钱是大事。”
兰公子在屋里唠叨起了家里事。
钱江是泡了一壶又一壶的野麦子。
他还舍不得走,眼巴巴的就等着宋良玉开口说点什么,比如建议,买卖方面什么的。
可等啊等
他的阿玉就是不开口。
宋良玉放下手里的素色茶杯,起身。
他跟着。
宋良玉在屋里走了一圈。
他跟在了后头。
突然前面的人脚步停了下来,“前几日,你去看了几处宅子?”
兰公子听着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喜色。
他的阿玉,还算有点良心。
他兴致勃勃地道,“一共四处,第一处在城门口那里,马车进出方便,就是太吵了,第二处……在城西的位子,宅子是很好,去年刚翻新的,可那屋里之前住的男人太多了,第三次,城中价格偏高,地段倒是好,就是价格高院子小,至于第四处,听说早年大厅堂养了无数个小妾,这原本的主风流成性,那宅子也有些年头,买来还要翻新……”
兰公子是姜云彻屋里出了名的挑剔,挑三拣四的能力不亚于姜云彻本人。
钱江听着这主挑成这样,如果换成是他,这种生意肯定不做也罢。
然而宋良玉唇微微一张,“买第四处。”
兰公子终于是兴高采烈的回去了。
坐上他那白顶的轿子一个劲的在夸,“我家阿玉就是聪明绝顶,比起我家那几个只会用算盘的家伙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回去我就辞了那几个饭桶。”
钱江哈腰点头表示认同。
可等人一走。
钱江转身,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他冷啊!冷的浑身上下都能被吓出一层的汗。
这宋良玉金口一开。
实在是把他都给惊到了。
兰公子所说的那第四处宅子在盛京的地保嘴里,那是说烂了嘴皮,花尽了心思都卖不出去,谁想到宋良玉一开口就有人争着要买。
到卫青衣知道的时候都已经晚了。
谁料到卫家的那处破宅子竟然也有人要。
还卖出了三千俩的价格。
卫青衣硬是在屋里想了一天一夜也没想出究竟是哪个傻叉买走了。
让钱江出去打探消息几天都没一点消息回来。
宋良玉也跟着人间消失一样。
弄得卫青衣闷在屋里越来越发慌,右眼还跳的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她透不过气,把窗户给打开,看见翡翠一个人站在了院子门口。
院子外头好像有什么人。
翡翠低着头。
姜家老夫人踩着下人的背,从马车上下来,她脸上带着一丝的严肃,看向了这处姜云彻私自在外头买的院子。
姜家的产业大。
哪怕是姜家的大公子在外买的任何一切,凡是数目超过十俩以上必须上报。
然而这处姜云彻早年购买下的院子并没有往上报。
姜家老夫人脸上极其的难看,连带着在伺候她进门的翡翠一直都是一副卑微的模样。
能让姜云彻屋里的人如此的低贱也只有那一位。
卫青衣迎了出去,正巧着姜家老夫人抬头就瞧见了她,眼神里划过了一丝的狠毒。
“大媳妇。”
姜云彻在姜家排名老大。
自然姜家老夫人以及姜家那些个长辈喊她一声大媳妇。
这一声大媳妇也害苦了卫青衣,因姜云彻是家中的长子,她这个大媳妇处处受排挤不说,还成为了那些个姜家长辈眼里肉中刺。
肉中刺隔久了。
总会刺伤人。
想到这姜家老夫人眼神严厉了几分,她看向卫青衣的目光里忽地带着一丝的怜惜,“哎……”
“彻儿这一走,大媳妇,你待在这里受苦了,今儿,我便来接你。”
姜老夫人话还未说话,在她身边的下人便进了屋。
卫青衣清楚地看见了,这些下人个个都是姜云彻屋里的那些粗壮的男人,人高马大,强壮如熊般。
那会她还笑话过姜云彻,没事在屋里养那么多男人干嘛?
可这下她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明摆着姜家老夫人想动她。
不能慌。
如果现在慌了。
卫青衣不敢想象会怎么样,她努力地保持着心平气和,脸上没有露出一分惊恐,害怕,“老夫人,言过了,媳妇在这里很好。”
“很好?”似乎不信,姜家老夫人看了一眼这屋简陋的很,“你一个姜家的少夫人住在这种地方,有损我们姜家的名声,来啊!”
姜家老夫人一声令下。
姜云彻屋里的那几个壮丁将她给按住,她试图挣扎,却发现根本摆脱不了。
忽地头顶上传来一道很是威严的声音来,“姜家大公子姜云彻暴死在关外,现如今尸骨未寒,姜家少夫人卫青衣偷窃姜家之物,畏罪潜逃……”
什么偷窃姜家之物。
什么畏罪潜逃。
统统都是屁话。
卫青衣倔强地仰起头,她眼睛清澈如水般,“我没有偷窃!我卫青衣从来不欠你们姜家,更不会做这种畏罪潜逃的事。”
“还想狡辩?”
姜家老夫人冷笑一声,“你合伙,你院子里的丫鬟,长期偷窃姜家的金银首饰,数以百件,还想抵懒?”
金银首饰怎么可能?
卫青衣的确有在姜家里做过偷鸡摸狗的事。
可那些都是姜云彻的私人之物。
她事先有让院子里的丫鬟。
等等!
丫鬟?莫非……
卫青衣看向了从头到尾站在姜家老夫人身旁的翡翠,她是姜云彻屋里的人,也是唯一知晓姜云彻各方面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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