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敏资一直把自己当作是这个场子的姐，女神级人物。
但姜荫不觉得。
干她们这行的，哪有神？
因为不会有人敢对神承欢。
姜荫两耳不闻，但杨敏资终究还是出声叫住了她。
姜荫停住，但没转身。
杨敏资走了过来，双手环胸，一身红色吊带裙穿的独有风味。
杨敏资叫了个大姐大的名字，但却长了张还算萝莉的颜。
这就是男人们爱点她的原因。
御姐、萝莉……只要给够钱，她都有。
“姜荫，新人总是会有很多出头的机会，新人也急于出头，这些我都能理解。”
她往前走，和姜荫对视。
“但人要心里有数，自己几斤几两都要掂量清楚。”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自己想往上爬，我都能理解。”
“但。”刘敏资顿住，看着姜荫的眼神陡然锋利，“不是自己的就不要觊觎，否则下场会很难看。”
她说的还算客气，相比起那些经常找姜荫麻烦的。
姜荫不想惹麻烦，所以她点头了，什么都没说。
刘敏资得到了满意的回答，点点头，嘴角上扬。
踩着恨天高，她往回走，跟在她身边的那群人又笑道，“她真是怂爆了！”
一句话引发排山倒海的讥笑。
刘敏资没阻止，她也笑，但没笑出声。
姜荫往走廊深处走。
最后脚步停在一间包厢前，这一次她学聪明了，敲了敲门。
里头果然传来赵铭的声音，“哪位？”
赵铭声音很响亮，没有被嘈杂的音乐声掩盖，想来应该就是站在门口。
姜荫回，“姜荫。”
下一秒，赵铭从里面为她打开门。
包厢里人很少，除了赵铭之外，只有端正坐在沙发上的贺闻朝。
姜荫没料到是这种情况，愣了一会，脚步也没动过，就站在包厢门的地方。
“还不进？”语气很沉，贺闻朝轻皱眉。
姜荫走进，身后的赵铭将门带上。
“你怎么今天就一个人？”姜荫问。
当时的贺闻朝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大腿上还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就算是在娱乐场所，也不忘工作吗？
姜荫想，今天又见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他。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说话颇有点朋友的味道。
贺闻朝头也不抬，视线紧盯电脑，他回，“一会到。”期间，他抽空看了眼手腕的腕表。
姜荫也注意到了，那个腕表银色金属表带，但表盘里像是嵌进了漫天的繁星。
很闪。
像是处理完工作，贺闻朝终于合上笔记本，笔记本放在旁边的沙发上，赵铭很有眼力劲的走过来，将电脑收到电脑包里。
贺闻朝看着姜荫，很正经，他说，“今天有个重要的项目要谈，我点了你的名，是我觉得你很有眼力劲，生意要是谈好了，今天照常我给你两个月工资作为小费。”
工作时候的贺闻朝真的很有魅力，举手投足之间绅士的不行。
姜荫情不自禁看呆。
她一动不动，眼神突兀又直接的盯着自己，贺闻朝皱眉，手下意识在她眼前一晃，说，“明白？”
姜荫回过神，点头，“知道了。”
赵铭拿出先前准备好的洋酒放在桌上，贺闻朝没动过，还维持着二郎腿的姿势，朝着桌上的酒，下颚一抬，“去醒一下。”
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姜荫把酒拿走，刚要起身，又被贺闻朝叫住。
他手指向下，绕了一圈。
姜荫不明白他的意思。
贺闻朝原模原样的动作又做了一遍。
姜荫还是不懂。
贺闻朝皱眉，两个指头扳过姜荫的下颚，虎口对准。
她的侧脸露出来，贺闻朝伸出另一只手把她的发丝捋到耳后。
他手指似有似无触摸姜荫的皮肤。
有点痒，她躲了一下。
“别动。”贺闻朝沉声。
姜荫立马没了动作。
她意识到贺闻朝是在看她侧脸之前的指甲划痕，遂有些僵硬。
“不是说别化妆。”
余光里，男人皱眉，语气挺强硬。
她不自然地捋了一下耳边掉落的头发，说，“干我们这行的，哪有自主说不的权利。”
一句话，听在不同的人眼里是不同的感觉。
贺闻朝没再说话，手放开。
姜荫拿着酒瓶走了，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人离开，姜荫去外面拿醒酒瓶了。
包厢里再次剩下贺闻朝和赵铭两个人。
“贺先生对待姜荫小姐似乎很不同。”赵铭突然出声。
“哪里不同？”贺闻朝看着手机，目不转睛回。
“似乎……过于亲密。”赵铭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
“有意思。”贺闻朝手机屏幕向下，被他扣在沙发上，身子微微向前，他盯着赵铭说，“捋一下头发，叮嘱几句就是亲密了？”
赵铭赶忙低下头，解释，“不敢，只不过姜荫小姐身份特殊，家里人要是知道贺先生这样，恐怕……”
闻言，贺闻朝恢复原样，“恐怕……怎样？”
赵铭了解贺闻朝的性情，不敢再往下说，及时住了嘴。
这时贺闻朝抬眼看他一眼，说，“不该你管的事不要管，不过，你大可以去告诉，去说给他们听，我不怕。”
“不敢。”赵铭低头，笃定道，“我是贺先生的人。”
……
过了一会，姜荫回来了，手里多了两个醒酒瓶。
醒酒瓶里分别放了半瓶的白酒。
赵铭问，“怎么拿了两个醒酒瓶？”
“其中一个装的是白水。”
说完，姜荫打量了眼贺闻朝的神情，他没什么特别，像是早就预料一样。
但不同的是，贺闻朝看向姜荫的眼神里多了些赞许。
良久，贺闻朝口中的那位大客户终于来了。
赵铭守在门口，包厢门打开的那瞬间，姜荫愣住。
她看见了刘敏资。
原来刚才刘敏资伺候的那个包厢里的人就是贺闻朝这次的生意对象。
刘敏资目光在看见姜荫的那瞬间，也是一顿，显然没有料到。
目光一转，刘敏资继而看见姜荫旁边的男人——贺闻朝。
他还是有那种让人挪不开眼球的本事。
贺闻朝起身，和对面同样西装革履的男人握手。
姜荫难得见贺闻朝脸上有了些微笑。
姜荫记住对面那男人的长相了，贺闻朝称呼他为“傅九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