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姜荫身后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似乎是看见刚才发生的事了。
姜荫这么想着,顿时脸上窘迫立现。
她撇开脑袋,不忍跟他对视。
但贺闻朝没管,路过她时,低声道,“跟我走。”
姜荫愣了一会,继而小步跟了上去。
贺闻朝带她走进刚才那个包厢。
姜荫觉得如果被刚才那个插队的女人看见,她铁定气疯。
包厢里人影绰约,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似乎也没人注意到他们这里。
姜荫跟着贺闻朝走到属于他的位置。
那里原本就有一个等着贺闻朝的女人。
然而在看见姜荫后,那女人脸上表情明显一顿。
姜荫想,真是恶人有恶报。
这不就是刚才插她队的那人嘛。
贺闻朝站在位置前,居高临下看着座位上的女人,没有丝毫动容,薄唇轻启,他说,“你出去吧,今天不用你。”
女人愣住,面上挂不住,讪笑几声,声音娇俏的问,“为什么?”
贺闻朝眯眼,没有什么耐心,他回,“你眼瞎?没看见?”说话的同时,他向后斜了斜额,女人看向贺闻朝身后的姜荫,眼睛里像瞪着火。
最后,女人像逃似的离开了包厢。
**
贺闻朝伸手一挥。
姜荫看着他的动作,不知所以。
随后他转身,坐下。
姜荫看了看他两侧的座位,明白了他刚才的动作。
可能是想驱散刚才女人身上留下的劣质香水的味道。
贺闻朝翘着二郎腿,姜荫留在原地没有动。
贺闻朝看向姜荫,对着自己旁边的空位轻抬下颚,示意她坐。
姜荫照做。
期间包厢内其他男人给贺闻朝倒酒,贺闻朝倒是爽朗,但都没喝,被他逃了。
借着喝酒的姿势,把酒倒在地上。
其他人可能看不见,但姜荫坐在他另一边,看的一清二楚。
做这一切的时候,贺闻朝脸上的表情坦荡的很。
看来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姜荫想。
但贺闻朝也并不是一杯都不下肚的,他也有想要敬酒的对象。
应该是生意对象,期间他们聊天用的专业术语,姜荫一个字都听不懂,但贺闻朝的表情挺愉悦。
贺闻朝酒杯空了,酒在桌上,他没动,反而是拿着空酒杯的那只手朝姜荫那边侧杯。
姜荫很善于察言观色。
当下,她懂了。
立即起身,拿起桌上的酒瓶,替贺闻朝倒酒。
做这一切的时候,她感受到贺闻朝的目光似有似无落在她身上,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贺闻朝酒杯空了好几次,之后都是姜荫替他满上的。
最后,烈酒几杯下肚,贺闻朝像是有些醉了。
身上男士香水味混合着酒精味。
加上包厢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他身上。
挺撩人。
几个小时的时间相处下来,姜荫觉得贺闻朝是那种所有女人看见,都可能为之倾倒的那种角色。
绝色但危险。
极品也不易掌控。
生意像是谈成了,始终绷着脸的贺闻朝难得在包厢开起了别人的玩笑。
散场,贺闻朝出去,姜荫跟着他起身。
当时包厢里还有其他人,他们看贺闻朝走路的姿势,都打趣他酒量不好。
姜荫险些信以为真,走出包厢短短一截路,她还担心他摔了,时不时伸手扶一把。
然而男人走出包厢,包厢门随着两人离去渐渐合上时,姜荫才知道不仅是她,包括包厢里所有人都被贺闻朝骗了。
贺闻朝根本没醉,才走出包厢,立马甩开姜荫搀扶他的手,走得比谁都快,脚下的直线比谁都直。
姜荫还没反应过来,看着自己落空的那只手,又看了眼男人走在前面的背影,终才后知后觉。
竟将她也骗了过去。
姜荫跟他走。
贺闻朝最后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男女共用,所以贺闻朝洗手的时候,姜荫干脆等在旁边。
贺闻朝顺便用清水漱了漱口。
姜荫靠着墙,抱胸,看着他的动作,打趣,“演技不错啊,贺先生。”
闻言,贺闻朝从镜子里抬眼看她一眼,轻飘飘只一眼,随后移开视线,但也不忘回她,“你演技也不错。”
姜荫没懂。
贺闻朝随身装了包卫生纸,抽出一张擦擦嘴和手,接着道,“在外人面前装的像只兔子,没人的时候显露本性。”
他边说,边走近,站在姜荫一只手的地方,盯着她的眼睛,“狐狸披着白毛,打一个歇后语。”
姜荫摇头,说,“猜不出来。”
“装兔子。”
说完,贺闻朝就走。
姜荫反应过来,笑了声,跟上他的脚步,说,“你这笑话,挺冷。”
贺闻朝背影看上去特高冷,闻言,也没有理她,兀自冷笑两声。
语气挺鄙夷的。
……
贺闻朝走在前面,姜荫走在后面。
猝不及防,他突然停住,姜荫没有准备,头直直撞在他背上。
姜荫倒吸一口冷气,抬眼看他。
贺闻朝转身,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居高临下看着她,说,“你一个晚上多少钱?”
姜荫挑眉,不自觉一声“啊?”脱口而出。
贺闻朝知道她想歪了,解释道,“你今天帮了我,我也帮你一回,给你加点业绩。”
姜荫笑,“所以你替我加业绩的方法,就是包我一夜?”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挺俏皮。
贺闻朝眉头轻皱,他回,“买你一夜,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继而挑眉,“行?”
姜荫愣了下,她其实并不明白,贺闻朝话里说的她帮了他是什么意思,就凭她在包厢里没戳穿他?还是说很懂眼色,替他倒酒?
她越来越觉得贺闻朝这个人有意思了。
买她一夜,只为了还她一个人情。
“真的什么都不干?那你不觉得很亏?”姜荫说笑。
但明显贺闻朝不是一个善于讲笑话的人,不出所料,他皱眉,回,“你要是不乐意,那我收回。”
“不,我乐意。”
……
演戏演全套,贺闻朝喝了酒走路不能走直线,姜荫扶着他去到店外。
开阔的空地一眼可见停泊的车辆。
姜荫问他,“你怎么回去?还开车?”
见周围没人,贺闻朝再次放开她的手,摇头,顺带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盒放在姜荫面前一抬。
是问她要不要的意思。
姜荫摇头。
“我叫了司机。”说完,贺闻朝转头看她,“你怎么回?”
“十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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