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用太医,让奴才好好侍候您,奴才很快就会痊愈。”云绽央求。她不想让周士严发现她是女儿身。
一抹暖色染上司马埜阴沉肃杀的脸,他缓缓蹲下:“傻话,朕又不是药。”
云绽死命点头:“皇上,您就是最好的药,奴才一看到你,就神清气爽,百病全消……”
说完故意精神百倍一笑。
司马埜蹙眉,马屁拍得很溜,可这满脸的血污,实在触目惊心。他抬手为云绽小心翼翼擦干净。
云绽是个清秀得让后宫三千都嫉妒的人,此刻披散着头发,露出清秀的脸庞更加清晰夺目。平素圆溜精灵的大眼睛此刻有些无神,小巧的嘴唇失去了血色,染血的袍子裹着娇小的身子。活脱脱一个病美人。
“皇上,奴才这辈子就只求你这事,答应奴才……”云绽在司马埜注视下,越发恐慌。忍不住想要磕头了。
司马埜一副你胡闹的表情。
起身命令两个太监将云绽抬到床上。
看到云绽房中的棺材,司马埜忍住勃然大怒:“抬出去,烧了。”
孙太后,朕敬你是母后,但也不是随意可以杀朕身边的人。
云绽见机哀求:“皇上……我想睡了,可以不见太医么?”
“云绽,你撑住,太医马上到。”司马埜担忧地看着云绽,她容貌憔悴,楚楚可怜,不对,不能这么形容一个太监……他怎么这么怕太医?
“皇上,奴才要死了,不能侍候您了,你要保重龙体……”云绽哀求的眼神让司马埜非常疑惑。
他突然低头问:“你是怕有人趁机给你下毒?”
好借口。
“皇上明鉴……”云绽做悲伤状。
这时候门外急吼吼赶过来一波人。
云吉祥。
云绽的心定了下来,他来到必定带了林海富,云绽看御医必定是林海富。
“奴才给皇上请安!”云吉祥匆匆进来,他年岁不大,须发皆白,眼窝很深,眼中总是闪烁着精光。他老远就高声请安,双膝整齐跪在司马埜跟前。身后跪着林海富。
“云公公……林太医来得正好,云绽伤势颇重,立刻为他诊治。”司马埜起身。脸上神色捉摸不透。
云吉祥老奸巨猾,小皇帝脸色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跪着诚惶诚恐:“皇上差人请太医周士严,听闻他偶感风寒,便自作主张请了林海富太医。僭越之罪,请皇上责罚。”
司马埜冷冷盯着跪在地上的老太监,云吉祥自从十八岁进宫,已经二十年了,侍候先皇,再到自己。也算是两朝元老。按道理,他一个阉人,现在司礼监,位高权重。为何还要搞那么多的小动作?
可是现在他必须依仗他牵制孙太后。
于是和颜悦色:“云公公也是一片好心,此次责罚就罢了,平身吧。”
云吉祥这才站起来,微微躬着身子,几个急碎步走到云绽床前,眼眸含了泪:“云绽,我的儿,你要是有个三长两段,叫义父怎么活呀……”
云绽打心里不喜欢这个太监。整理了原主的思绪,她也很不喜欢这个云吉祥。
处处受制于他而已。
云绽欠身无力说道:“多谢义父,时辰不早了,义父早些回去歇息。”
司马埜急忙一把扶住了云绽,云吉祥将司马埜的动作尽收眼底,小皇帝非常关心她啊。脸上闪过一丝庆幸之色。
“太后驾到!”门外尖着嗓子的太监跪拜的声音。
司马埜脸上蓦地罩了一层霜。
她还敢来!
孙太后约三十左右年纪,着明黄凤袍,仪态威严。一进门,凤目一瞪,正待发作。
司马埜怒火中烧:“太后,绽公公所犯何罪?几乎将她打死?打人者必须偿命!”
孙太后没想到小皇帝今天这么虎。她脸色变了几变。
云绽清楚知道,孙太后今儿不是空手来的,她借题发挥,想软禁司马埜,让他称病不朝。
虽然自己让事情有转机,无论如何,不能让司马埜失去理智。
云绽佯作艰难地翻身下床。脑袋触地:“叩见太后!”
司马埜绷紧了脸:“云绽,太后素来宽厚仁慈,体恤宫人,如今你重伤在身,不跪她不会怪你的。”
云绽跪着移向司马埜:“皇上,太后其实只是小惩奴才,并没有重伤。主要原因是回来的路上遇到两条恶狗。”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
太后没想到,这个奴才竟然替自己开脱。可是,跟宫里的狗有什么关系?
司马埜眉头深锁:“狗咬伤你了?”
云绽摇头,清清嗓子:“说起来也奇怪,两条狗见到我,倒是不想咬我。二话不说,直接捡起两条棍子劈头盖脸打来,打得我身受重伤,头昏目眩,晕死过去。仔细想想,奴才跟他们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为何要对奴才狠下黑手?估摸皇上平日赏赐贵妃娘娘美食,没有给它们分毫。今天终于爆发了!”
太后大怒:“一派胡言!”
这聊斋般的故事让司马哭笑不得。
云绽叹怯怯道:“那些狗实在太可怕了,皇上……”
司马埜大手一挥:“谁允许宫里养狗的?明儿起,所有的狗逐了!”
云绽心里偷偷大乐!
她从小就怕狗,宫里的娘娘美人个个都养狗狗,小狗狗可爱就算了。可是他们养的大多是猎犬。
太可怕了!
她穿过来几天就和狗狗发生过几次严重的交通事故。
穿过来的第一天,云绽就被淑妃的狗追着跑了半个皇宫。若非她马拉松冠军,恐怕已遭狗狗毒嘴。她怀疑淑妃故意整她的。因为淑妃之前让他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让司马埜会想起她,临幸她。结果,原主是一个收钱不办事的主。
第三天,云绽端着皇帝赏赐给德妃的骨头汤,又遇到那只大黑狗。云绽端着那骨头汤跟狗展开了千米冲刺,中途撞倒了两个宫女。最终虽然将骨头汤送到,结果已经洒光了。
云绽暗暗骂小皇帝无知,你赏赐个啥不好?
如今恶犬尽数驱逐。她终于可以在宫中大摇大摆走路了。
云绽开心,太后可不一样了。
太后脸上稳重慈祥,眼神却有一丝狠毒。
她没想到云绽竟然敢绕着弯子骂她。这狗奴才,迟早要整死你!
云绽主动替太后开脱。
司马埜只好和颜悦色:“原来错怪太后了,没想到云绽的经历这么离奇。若非夏侯指挥使和朕有约,朕还真想连夜去看看这两条奇特的狗。”
司马埜不是笨蛋。他回宫时刻,接到云绽线人密报,说太后有兵埋伏在东门外。
中午的时候,云绽已经安排妥当了。就是没想到,自己还是逃不过挨打这一劫。
太后听出了弦外之音:“皇上还有公事?”
“没错,夏侯指挥使正在大殿奉旨等候。”司马埜看似不经意地说。
“我贴身侍女死在你宫门口,你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孙太后突然冷冷責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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