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高耸皇宫西侧门,依次挂满了九角宫灯。
两位大内侍卫王番和周定森,腰佩绣春刀。威严守住了进宫的大门。
一顶八人大轿子缓慢靠近,大轿四面上绣着凤凰图案。
“皇宫已经关闭了,不得入内!”王番公事公办。
轿子上下来一人,鸳鸯。
鸳鸯掏出宫牌:“王护卫,我是皇后身边的宫女,替皇后采买了些日常,还麻烦两位通融。”
王番两人一看,确实没有毛病,便打开门准备让鸳鸯进去了。
“慢!”
一声清脆的,带着捉狭语气的声音让鸳鸯一惊,可恶的绽公公怎么在这里?
鸳鸯慌乱之下,猛然记起这个绽公公是个贪图银子的家伙。
只要银子能够办到的事,那就容易解决。
鸳鸯急忙堆起一副笑脸:“原来是绽公公啊?您不侍候皇上,怎么看起宫门来了?”
“本公公闲来无事,到处转转。”云绽围绕着鸳鸯转了个圈圈。
“既然如此,就不打扰公公雅兴。”鸳鸯从袖笼中取出一张银票,偷偷塞给云绽:“一百两。”
云绽很喜欢银票,可是就这点?
“鸳鸯小姐姐,当时我们两人都挨了三十大板,本人是九死一生,你好像没事嘛?”云绽的话让鸳鸯如坠五里云雾。
云绽这个时候扯出这个话,明显是不想搞好团结。
“绽公公,奴婢何尝不是九死一生。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鸳鸯又加了一张银票,靠近云绽耳朵:“五百两。”
鸳鸯肉肉的右手点了点云绽的手心,为了她家小姐,不得不拼了。赔了钱,还赔色。
果然是大魏第一富豪家的人,连个丫头出手都这么阔气。
“呵呵,小姐姐,这么客气。”云绽将银票毫不客气收在了自己怀中。
“绽公公,明儿再叙。”鸳鸯匆忙上的轿。
云绽不慌不忙:“你家小姐有皇上陪着,小姐姐何必心急?”
皇上去皇后那里了?不是说皇帝再也不去皇后那里了吗?
成婚当晚,皇后房中气味实在恶心。那晚之后,皇上就一直冷冷淡淡。
今天又去了?
鸳鸯大惊失色,眸子中的惊慌,没逃过云绽的眼睛。
“绽公公,皇上真的……去了?”鸳鸯说话间有点颤抖。眼角却忍不住去瞅一个生长得颇为威猛的轿夫。
那轿夫个子很高,膀大腰圆。五官还算端正。脸上无须,为了冒充太监混进去,生生扒光了胡须。
这便是皇后找的,yin 乐的男人范隽?
胆子太大了!
云绽想象着那对狗男女翻滚的情景,非常替司马埜不平。
那个男人见云绽注视他,赶紧低了头。
鸳鸯见云绽表情有异,突然一跺脚:“哎呀,娘娘要的长琴忘记了!奴婢要赶回去,取长琴送与娘娘。”
“鸳鸯小姐姐,皇后娘娘果然是贤良淑德的女子。奴才佩服娘娘啊!”云绽一语双关。
鸳鸯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绽公公,明儿鸳鸯再回宫了。”鸳鸯莲步急移,显然心中慌乱。
“鸳鸯小姐姐,我看那个轿夫不像宫人,新来的?”云绽可不这么轻易放过。
“这……,”鸳鸯一时之间,紧张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鸳鸯小姐姐,莫要让奸人混进了宫啊。追究起来,那是要血流成河的。”云绽笑咪咪拍了拍鸳鸯的背。
鸳鸯惊慌之下,冷汗直冒。
她只想尽快逃离这西侧门。低首道:“绽公公的话,奴婢谨记在心。容奴婢告辞。”
云绽的拂尘敲了敲鸳鸯的发髻,靠近她耳朵,低声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看在跟鸳鸯小姐姐相交不错的份上,今儿小姐姐先去,切莫再犯。否则本公公拼了老命也救不得你了。今儿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鸳鸯吓得魂不附体,差点就要跪下拜谢了。
言辞之间,皇上还不知道吧?
鸳鸯暗叹倒霉。
皇后刘杏儿进宫之前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范隽,两人早行了夫妻之事。买通了检验的婆子,固未查验出来。
孙太后选择了各色美人,司马埜皆是不喜。便认为那些美人不适合他的胃口。便看中了生得丰腴的刘杏儿。
刘杏儿的父亲刘安堂乃是大魏第一富豪,是孙太后表兄。刘杏儿做了皇后,最合适不过。
可是司马埜第一夜洞房后,再也没有去过凤鸾宫。
刘杏儿实在耐不住寂寞,在一个月后忍不住想要偷食。
她实在胆大包天。
鸳鸯是知道这事的严重性的,皇帝一发怒,可能灭了她刘家的九族。
她扑通跪倒在地:“多谢绽公公,您的恩情鸳鸯没齿难忘。”
鸳鸯坐上轿子匆匆远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此刻有两个人偷偷看着云绽。
一个是司马埜,另一个是淑妃。
司马埜躲在房顶,看着鸳鸯和云绽不知在说些什么。看云绽那欢喜的样子,恐怕收获不少吧?
淑妃躲在宫墙的阴影后。她全身黑色,面罩黑纱,与夜色融为一体。仿佛她是那宫墙上的一块石头,只有眼睛在夜空下闪闪发光。
没想到她精心设计的一幕,竟然被云绽如此巧妙的化解了。
刘杏儿此刻恐怕是yu 火焚烧,想要等到那个男人,不能了。
淑妃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做皇后,没想到太后竟然不给她这个面子。她是太后的人,可是她不想由太后摆布。
她一定要做皇后的。
谁挡杀谁!
至于那个想做贵妃的沈星图,倒是可以拉拢。
淑妃见云绽气定神闲走向麒麟殿,心中有些羡慕。她喜欢司马埜,他的风姿神韵,早已深入骨髓。
为何他不喜欢自己?
时刻陪伴他的,是那个阉人太监云绽!
除掉云绽,是她一直以来的目标。可惜上次,太后竟然没有将他打死。
看着云绽进入麒麟宫,淑妃才从黑暗中现身出来,躲避着后宫那璀璨的灯火。偷偷溜进了赐花宫。
有些楼宇的主子已经关灯休息了。初夏的夜风中传来隐约的花香。
云绽穿过花影绿树,推门而进……
啊?
司马埜竟然坐在她的床上!
他不是睡了,她才溜出去了吗?莫不是小皇帝患了夜游之症?
夜游的人是不能随意打扰他的,否则可能出现想不到的意外。
云绽偷偷摸摸溜着墙角,她不想打扰司马埜。自己就到旁边的椅子上将就一下,等他梦游走了,自己再上床吧。
司马埜的开始目不斜视,再看云绽偷偷摸摸睡到椅子上,非常不理解。
狗奴才竟然敢闭上眼睛,视朕为无物?
(小说未完,请翻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