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之事,奴才略知一二。”云绽磕头,小声禀报。
太后怒气的脸色中,闪过一丝诧异。
她的贴身宫女,跟这个滑头小太监关系不错?
司马埜疑惑,又搞什么鬼?
“玲珑已经是少女怀春的年纪,这后宫之中,能够吸引人的,自然是英明神武,俊美无俦的皇上了。她曾经对奴才提起,芳心暗许,无奈只能远观……昨夜恐怕是思念得狠了……”
云绽还没有说完。孙太后一声断喝:“胡说八道!”
如此言论,不是说太后管教无方?
云绽伏在地上:“启禀太后,奴才句句属实。”
人死了,想怎么编排就怎么编排。
司马埜则问太后:“母后有更合适的解释?”
孙太后一时之间找不到更合适的理由,便由着云绽说了下去。
“夜半她见不到皇上,忧伤得不能自己,加之她身有隐疾,忧结于心,不堪其负,心肌纤维破裂,出血而亡。”云绽说的半真半假,她不怕太后去搞个什么解剖,来证明她说的正确性,她说的就是吓死的症状。
司马埜疑惑:“你看到她死的?”
云绽不敢抬头:“那疯狗打得奴才几乎残废,我爬到她身边,想要救她,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云绽汗颜,她不顾自己被打残的惨状,想救玲珑的行为,成为压死玲珑最后一根稻草。
司马埜沉痛:“母后如何让一个小宫女,半夜独自出来?以后麒麟宫方圆一里,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孙太后想不到司马埜借着云绽之言,下了这么严厉的禁令。她办事就不方便了。
那云绽跟司马埜一唱一和,绝非偶然吶。
虽然她的话听起来都是胡言乱语。孙太后投鼠忌器,一下找不到什么有用的话来驳斥她。
她装模作样看了看众人,便跟司马埜告辞:“既然如此,哀家就不深究了。如果有人借机惑乱宫廷,哀家严惩不贷!”
司马埜面无表情:“恭送母后!”
孙皇后并非他的亲娘。他一出生亲娘就过逝了。自小由太皇太后(祖母)养大。
闹哄哄的一群人尽数离开,只剩下云绽和司马埜。
“云绽,你信口胡诌,你以为能够骗倒朕?”司马埜蹲下,冷厉地托起云绽下巴,这狗奴才,胡说八道的本事,越来越过了。
“皇上,奴才绝对不是有意骗你。”云绽慌忙摇头。
“朕相信你不是故意骗朕,你是骗太后的时候,顺便一起骗朕。”司马埜松开她下巴,满脸嫌弃之色。
云绽站起来,双腿直打颤。
她才不担心小皇帝追究。
云绽满腹哀愁,双眼幽怨。小皇帝本来还想责备云绽一翻。看到她这样子,郁郁叹了口气。
“云绽,看在你忠心的分上,朕不追究,但是你要告诉朕,玲珑是究竟怎么死的?”司马埜蹙着双眉。
“被奴才吓死的。”云绽老老实实回答。
司马埜不相信。
“如果玲珑亲自参与打死奴才,看着奴才被装进棺材。几个时辰后,她一个人看见奴才浑身是血从棺材里爬出来……是不是值得相信呢?”云绽皱了皱鼻子,不被人信任,感觉不太好。
司马埜听得拳头握得咯咯直响。
后宫的银子越来越不好坑了。
好在到了发月俸的日子,领着五两白银,还没来得及开心,就被司马埜一把抢了过去。
奴才拼死拼活,一个月就五两银子,大胆皇上,还想抢了去?谁说这是封建社会,他就活脱脱资本家。
“皇上……”云绽偷偷瞄着司马埜的脸色,捉摸着他要干什么。
刚回到自己这偏殿蜗居,皇上竟然神不知鬼不觉跟踪而至。云绽欣赏自己一个月的劳动成果开心时刻,司马埜眼疾手快,抢了他的银子。
“云绽,听说你坑了皇后一百两银子?”司马埜把玩着她的钱袋。那是一个女儿家味十足的钱袋,有着隐约的茉莉味。
替皇后打抱不平?完了完了。还指望攒点银子在正义系统买点东西,首先要买的,那绝对是傅记的鸭脖子,香辣牛肉干,雪花鸡柳……那个嘴馋啊。
看司马埜的架势……要断了自己念想?
“皇上饶命!奴才不是坑,是真的帮她一把,否则臭烘烘的盖头往头上一遮,皇上怕是不会进她屋子了……”云绽磕头。
“这么说来,朕错怪你了?”司马埜面色一冷。
“皇上饶命……”云绽冷汗凌凌。
“饶命?朕有这么可怕?起来起来,不要动不动就跪。”司马埜坐在简陋椅子上,翘着腿有些得意。
这小皇帝,本质上还是一个顽皮少年。不过坐了皇椅,就不得不腹黑心机阴谋。
云绽站起来,不客气往旁边一坐。
司马埜倒是暗惊,看云绽跟他并排坐着,坦然得很,这么大胆?
云绽丝毫未觉,她穿过去之前,跟谁都可以平起平坐嘛!
“云绽,刘皇后有个很了不得的宝贝,你想不想要?”司马埜试探道。
“不想要,奴才仅想活命。”云绽小心提防,司马埜给自己下坑。
“这就是个活命的东西,叫丹心铁券。”司马埜神秘一笑。
“丹心铁券?不感兴趣。”云绽知道,刘皇后家世代经商,当年对先帝有非常大的帮助,因此先帝特发铁券一枚。铁券在手,死罪可免。
云绽的死亡威胁,不是来自司马埜。要那个宝贝做什么!
司马埜突然住口,眼睛微微眯起。他越来越看不懂童年的这个小伙伴了!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这种状况,让司马埜颇为苦闷。从前遇到任何事情他都喜欢跟云绽说说,因为他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清楚他所有的想法。有时候,司马埜觉得,这个小伙伴是他的精神支柱。他心再苦再累,下朝听到体贴的一声皇上,睡觉前温顺的铺床叠被,就安然度过一天了。
沉默让云绽不安,她慌忙下跪:“皇上您有事吩咐奴才就好。”
司马埜低下头,折扇抬起她的下巴:“如果你得到皇后的丹心铁券,朕奖励你一万两!”
这么大馅饼?就是个陷阱奴才也跳了。
云绽顿时嘻嘻一笑:“皇上说了就是,何必提银子?不过皇上一言九鼎,奴才就不抗旨了。”
司马埜拉着脸:“侍寝!”
哟,小皇帝不高兴了?奴才还不高兴呢,什么侍寝,说得本小姐像你嫔妃似的。
不就替你铺个床,脱个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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