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餐之后重案三组的几个人就催促唐云焰先回去休息，他们等下也不过就是去一趟医院之后也会回去休息，明天开始才是硬仗。
而已经完全结束了自己工作的韩雨轩则如之前自己说的那样，他是真的准备给人当一回司机，对此唐云焰也就不客气了。
“酒店？”韩雨轩听见地址之后微微楞了一下。
“对，找到合适的房子之后才能搬。”来之前也没有做这方面的准备，也不可能入住友人在这边的公寓，而他预计会在市局至少留到乔宁归队，这时间可短不了，所以尽快找个住所看来是必要的。
韩雨轩不由皱了下眉头，局长在介绍这人的时候也没说是从哪里调来的，用了“暂时接替乔宁”这个比较古怪的说法，这个系统中哪有给人代班这种说法的？即使是代班，也不可能连从什么地方调来都不能说吧？总不至于从特殊部门调了个人来市局给一个重案组组长代班吧？
而且上一次遇到这个人是在里昂街头，一起解决了一起首饰店的抢劫案，当时就觉得这人对里昂的环境熟悉得让人不可思议，而且和当地警方的关系很熟稔，但并不是法国警方的人，而里昂是IPO的总部…突然之间韩雨轩对此有了些怀疑，但并不准备在当下就对此询问太多。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韩雨轩从来不是一个会对同事那么热情的人，他不过就是对唐云焰这个人稍微有了点兴趣；因为曾经一起案子时候这人的表现和现在有些成迷的来历。
“那还真有件事要麻烦你了。”既然韩雨轩开了口，唐云焰便顺势接下了话题，就当自己没有听懂这是假客气了。
“说。”韩雨轩似乎是勾了一下嘴角，果然是比较有趣的一个人。
“市局附近有没有各方面条件比较完善的小区？”离工作的地方近一点的话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例如交通问题——从机场到酒店再到案发现场的那些路程中的几段大堵车他算是见识到了，他可不想每天早上花太多的时间在路上。
“听说有个新开的楼盘不错。”韩雨轩基本也想到了唐云焰要说的是这个问题，长期住酒店也不是个事。
“新楼盘会有出租的吗？”他只是个代班的，虽然至少也要等到乔宁能够回来上班并且他把那件事查清楚了才会离开，这怎么也要一年半载的时间，但毕竟他不会一直留在这个城市工作、生活，租个地方能住人就行；而且听说这个城市的房价很高，他没必要给自己吸引来太多的注意。
“帮你找人问一下。”
“那就先谢了。”
翌日——
“给你们带了早饭。”唐云焰到了局里的时候重案三组的其他成员都已经在办公室了，只不过应该也都是刚到，还没有准备开始工作。
“哇，你竟然知道我们都没吃早饭，太贴心了。”陶子珊听闻有免费的早餐立刻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冲”到唐云焰面前，很主动地接过袋子充当起了食物分配员，“你自己呢？”数了数陶子珊发现数量似乎有点不太对。
“我已经吃过了。”酒店的早餐还是不错的；给他们带早餐只不过是因为坐车过来的时候有一段路已经开始堵了，他只能下车步行，路过一家店的时候就顺便买了些，如果他们若是已经吃过了也可以送到鉴证科或者技术那边，局里那么多人还处理不了那么几份早点？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说这话的时候廖睿其实已经开吃了。
对三人做了一个请“请随意”的姿势后唐云焰便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这个位置原本是属于乔宁的，现在唐云焰暂时征用了，桌子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不过也没有积灰尘，似乎是有人一直在打扫。
“你们昨晚后来去死者孩子那边有什么线索吗？”唐云焰随手开了电脑之后向另外三人问起了案子的情况。
“没有。”一说起这个陶子珊就非常无奈地叹了口气，“昨晚到那个医院的时候那个孩子因为镇定剂的关系睡着了，我们最后还是决定不强行叫醒了，就和死者的前夫简单了解了一些情况后我们就离开了。”
“现在还在医院吧？那我等下再去一趟。”唐云焰对选择一个孩子在家，并且还让孩子晕迷在案发现场的做法很是在意，如果是寻常的仇杀更应该选择受害者独自在家的时候吗？即使有可以让人丧失行动能力的药物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失败的可能。
“我和你一起吧。”陶子珊非常积极地举手表示自己可以和唐云焰一组。
“好，半小时后出发可以吗？我先去一趟鉴证科那边。”昨晚他走的时候鉴证科那边还没有什么消息，不过走的时候那一层的灯都亮着，不知道加班后是否能给他一点消息。
“没问题。”那有些兴奋的模样让人觉得等下陶子珊可能不是去查案而是那什么的。
由于没有东西要收拾，唐云焰大概就在办公的位置坐了不到一分钟就又挪开了，半路的时候还正好遇到刚到的韩雨轩，后者毫不掩饰自己打量对面之人的目光，“看来休息得不错。”
“的确。”7-8个小时的深度睡眠是他这两个月以来最奢侈的东西了，因为奢侈所以非常有效，不能说一个晚上就去尽疲惫，但至少他现在感觉还不错。
“去鉴证科那边？”对于唐云焰到这一层的目的韩雨轩是有十足把握的。
“对，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发现。”现场留下最多的便是指纹、脚印和血迹，凶手只要带上手套，提取到凶手指纹的可能性基本就为零了；血迹方面的话他看了现场所有的照片之后发现各个现场血迹都是相对集中的，没有少量散落在“外边”的，如此他对凶手由于不慎留下自己的血液是不太报希望的；脚印的话，大多是最先到达现场的派出所民警和救护车上的医生留下的，还有就是孩子的脚印，这方面应该希望也不大；就不知道其他被带回去的物证上是否能有点好运气。
“很抱歉，暂时没有发现。”这话是从唐云焰和韩雨轩的身后传来的，回头之后韩雨轩习惯性露出一抹嫌弃之色，而唐云焰则稍显意外，从后面走上来的人踩着一双塑料拖鞋，松松垮垮、洗得发白又有破洞的T恤，下面是同样松垮的沙滩裤，唐云焰真的是第一次在政府部门的办公地点看见如此装扮的人。
“裴英杰，鉴证科的老大，形象是慎人了点，但…”韩雨轩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家伙的知识非常全面。”很多冷门的东西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虽然平时他对这家伙的形象颇有微词，但能力方面无可挑剔。“唐云焰，重案三组的新组长。”
“你…你…你真的是韩雨轩？”裴英杰没有先去关注唐云焰，而是一脸惊恐地看着韩雨轩；这家伙今天太反常了，竟然说了他的好话还那么热情给人作介绍，这还是那个让人恶寒的韩医生吗？真是吓得他说话都结巴了。
被质疑的人只是给了裴英杰一个鄙夷的目光，“昨天送过来的死者身上的白色毛发有什么结果？”
“是犬类毛发。”见到了韩雨轩露出鄙夷的目光裴英杰倒是觉得“顺眼”了许多，说话也利索了起来，“应该是一种长毛大型犬的毛，但具体是哪个品种就没有办法确定了；现场搜集的物品上指纹基本都是一家三口的，凶器上只有死者一个人的指纹，其他很多东西都是近期被清洁过的，没有留下指纹；血脚印所匹对的鞋子除去派出所民警、医生、小孩子的，就只有现场的一双拖鞋了，现场也没有发现其他脚印，死者的个人物品还在检验，有结果了再通知你们。”裴英杰一边说着自己这边进展一边打量着唐云焰，心中估计是在嘀咕这形象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刑警，而这形象倒是让他想起了曾经顶楼的那几乎家伙，那几个家伙最后还真是……
“受害者的家里没有饲养宠物。”但是这个发现还真不能算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能确定这毛是受害者从哪边沾到的，又该怎么查？整个市饲养大型白色犬类的会有多少人？能查的前提还是这些犬类是有“户口”的，“黑户”应该也不在少数的吧？
“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从昨天一直到现在唐云焰都是在聆听别人对这个案子的看法，自己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韩雨轩突然有点兴致想要知道这人对此到底是怎么想的。
“凶手极有可能不是第一次作案了。”这是唐云焰昨天看了现场之后一直在思考的问题，“现场太干净，当然，这个干净不是指肉眼看到的，现场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可能是凶手留下的痕迹，这说明凶手很明确自己要做什么，只做他想的那些事，其他的一概不管；不管他与受害者有多大的仇，若是第一次作案不太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你觉得是连环凶杀案？”
裴英杰注视着韩雨轩和唐云焰离开的背影，直到两个人都没影了他还是一副惊恐的表情，今天这个真的是韩雨轩本尊？今天的太阳是从哪一边升起的？那家伙什么时候和人相处那么“主动”、和谐了？
他不过是稍微休息了两三天，怎么好像什么都变了似的？还是他一觉醒来被弄到了什么平行世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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