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琼歌深深吸了口气,才平了胸口的那团怒气,笑意温婉地说:“还是娘亲思虑周全。”
现在拿不回不要紧,日后她要王氏趴在他脚下求她收回那块玉佩!
跪到了正午,王氏才放下茶盏,面色冷淡地说了句:“你身子骨弱,在屋里歇着,不用常出门走动。”
这就是变相的禁足了,云琼歌不动声色地应声:“近来头疼欲裂,昏睡越发久了,怕还是要麻烦李大夫。”
李大夫是王氏的人,给她开的药里掺了什么害她的东西也不知道,能让她体虚,还不易被旁人察觉,实在阴狠。
王氏见云琼歌脸色犹疑,转动佛珠的手指一僵,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李大夫医术了得,你头痛欲睡许是副作用,不要紧。”
云琼歌笑着说是。
碧芳阁内。
云琼歌刚要睡下,青儿就捧着一盒精致的檀木盒,笑不拢嘴:“李大夫的回春粉终于送了来,稍稍涂抹些,就能让祛疤抹痕,脸嫩着呢!”
这东西原是虎骨研磨,再与雪莲融合才能制成的名贵药,能好心送她用才有蹊跷!
云琼歌似笑非笑地接过,轻轻抹了层涂在手背上,粉是很细,可里面却掺了一味麝香!
她才区区十三!连上门提亲的人都没有,这些人就已经算计她算到了子嗣上,居心歹毒!
前世她和欧阳景辰多年没能得子,在皇子府中地位岌岌可危,这些人还要塞旁支家族的新人进去,简直是想连皮带骨头的吞了她!
除此以外,这香粉里还放了足量的朱砂,涂在伤口处,只会溃烂得更快,这要让她在及笄宴上如何见人?
见云琼歌被回春粉吸引得眼珠子都转不动,青儿也暗暗吞了口水,好在小姐没看出破绽。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小姐自从醒来,就冷沉得像把利刃,看人的时候,能将人生生劈做两半。
云琼歌抬眼,满意地点头:“好,真是好啊!”
铺好床褥的锦瑟转过头,笑盈盈地拿出一锭银子给青儿,说:“这是小姐的意思,你伺候得好,以后有的是好日子。”
青儿心里不屑,却眉开眼笑地接过银子,连连点头:“奴婢一定忠心耿耿,别处是再也挑不出小姐这样的主子了。”
是啊,性子平和,耳根子软,以前的云琼歌的确是个好说话的主,她盯着杯中上下漂浮的茶叶,冷冷的笑了。
青儿一走,锦瑟就担忧的劝:“小姐待青儿亲厚,她却多得是心眼,小姐别当真。”
这倒不要紧,有的是用到她的时候,到时候收利息也不迟!
……
两日过后,还在夜里,相府已高高挂起大红灯笼,红妆铺遍十里长街,吹锣打鼓,气势非凡。
天未亮,上门参加及笄宴的达官显贵就如潮水般涌入相府,面上带着喜庆的笑,迎上云相,说着吉利的话。
碧芳阁内。
云琼歌看着镜中笑容温婉端庄的自己,秀眉之下眼眸流转间水光潋滟,朱唇精致,肤白胜雪,眼眸微微上挑。
用药汤沐浴了几夜,横跨她大半张脸的疤痕褪了。以往的阴沉自卑早就不见,曾经那股皇后端庄大气又回到身上,云琼歌仿佛变了个人。
锦瑟梳着出云髻,将云琼歌鬓角的发俏皮得撩在耳边,小心翼翼地说:“大小姐已经来请三次,方才等急了才走,这会儿估摸着在宴席中已独占风,骚。可这是小姐您的及笄宴……”
云琼歌不慌不忙地笑了,前世便是如此,只要有宴会,云昭华必定要带着上伤疤丑陋的自己,好显得她善良大度,对毁容的庶妹都能这样照顾,也显得她更艳压群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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