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琼歌到了宴席上,所有人的目光早就黏在了云昭华的身上。
她柔、软的长发泼墨一般,衬得光洁的脸白玉般光泽漂亮,眉眼间有股青涩的妩媚气息,一颦一笑皆是勾人心魄。
难怪欧阳景辰那样冷情的人也要动心,美人总是能得到格外的优待,云琼歌似笑非笑。
她精致的脸带着病态的苍白,典雅的气质却从眉眼里散开,温婉动人,一时也吸引了不少宾客的注意。
这庶出的二小姐一点也不似传闻那样胆小怯弱,反而有种自然天成的气韵,人如秋菊,不张扬,却让人难以忽视。
云昭华笑着看了过来,嘴角的笑僵住,被王氏推了一把,才回过神,笑着叫了句:“妹妹。”
她怎么会出门!
她脸上那丑陋的伤疤呢?
青儿那丫头怎么半点口风都没漏!
她略显错愕的脸色被云琼歌看见,心头冷笑,面上却是更柔和,嗓音细软:“姐姐着李大夫送我的及笄礼真是贵重极了,竟然是回春粉,香气馥郁经久不散呢!”
可回春粉根本没有香气!
云昭华意识到不对劲,却见云琼歌已经走到面前,打开那盒回春粉,腼腆的笑道:“姐姐送我的好东西这样多,我实在忍不住当众拿出来看,姐姐自然是大方的,是吗?”
这话完全搪塞了云昭华的话,她只能吞回到嘴的话,落落大方地眯着眼笑了:“快落座吧,娘亲早在等你。”
云琼歌坐在早就准备好的暖玉凳上,靠着王氏,由着银篦子在她发间穿梭。
及笄礼在大周时就有,延续到这时也还是传统的规矩,由最亲近的长辈当众梳头,以示准嫁,也就是及笄了。
只是这梳子越梳越贴近头皮,云琼歌的头疯狂得痒了起来,恨不能狠狠抓下两把。
梳子有问题!
云琼歌不动声色地躲过梳子,抓了把头发,疑惑地问:“怎么会掉头发呢,掉这么多……”
王氏万万没想到云琼歌当众失态,笑脸有些生硬,说:“这是大日子,不许说胡话!”
那把头发却是扔在一边,再也不管。
匆匆绾发,插上水色极好的红玉簪子,王氏刚要收手,就被云琼歌拿梳子刮了下。
不等她发怒,云琼歌已惊慌地一把站起,拉过王氏红肿的手说:“是女儿的错!”
一副可怜无奈的模样,惹得众人频频注目。
大庭广众下,王氏不好多言,只能狠狠咬牙,坐回云昭华身边,再也不管云琼歌。
只是她的手背痒得要抓狂,那梳子上可是被她抹了十足的断肠草,碰到皮肤就会肿胀、溃烂,没有解药!
但她不能贸然就走,这里盯着她的眼睛这么多,更何况,她要请达官显贵照顾的可是云昭华,而不是连倒夜壶都不配的小野种!
云琼歌起身为王氏布菜,伺候得王氏心气都顺了。
这时候,云琼歌拍拍手,锦瑟就捧着汤蛊进来,放在桌上,笑道:“小姐,这是李大夫开的药,补身子用的。”
“娘亲脸色苍白,想来是为我的及笄宴劳累了,还是请娘亲喝了补补身子吧。”
说着,她利落地盛了一碗放在王氏面前,笑容和软:“李大夫是娘亲最信赖的,想来这补药是好。”
可这药里有麝香!
王氏虽年已三十,可保养得当,肤白貌美,就算再生也是可能的,固宠便是如此,母凭子贵!
看着黑乎乎的汤药,王氏怎么都吞不下去。
她越发怀疑,这小贱、人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就算知道又怎样,不过刚十四岁,能成什么气候?
她刚要张嘴喝,云昭华就硬着头皮,对云琼歌说:“娘亲近来气血虚,不能大补,否则会伤身。”
云琼歌瞪圆了眼,唏嘘了一声,无辜地点头。
王氏的心终于又放了回去,这才发现自己一身冷汗,竟然被一个十四岁大的丫头压得喘不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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