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沉声道:“往后不要贸然对云琼歌动手,今天这事和她脱不了干系,可我们也抓不住那贱、人的把柄,足以说明她不是好对付的。”
在她眼皮子底下竟然能做出这等荒唐事,这些年怕是韬光养晦,不容小觑!恨就恨当年没有掐死她,还是顾虑到她可能会有大用处才留着,以至于险些害了自己的心头肉!
突然,门被踹开,云相怒冲冲地进屋,看见云昭华,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她脸上,责问:“王百里是怎样的货色你不清楚,和他私相授受成什么体统,难不成要嫁过去给他们当妾?未婚就失,身,只能做人妾室!”
也许从这一刻起,京城里关于云家的风言风语就会传遍大街小巷,他方才听到这消息,一口气差点就缓过来。
心头怒气南平,云相还要动手,王氏眼疾手快扑倒在他脚下,哀哀地恳求:“老爷,咱们昭华求的向来不是普通权贵府中的位置,而是皇宫,此事必定是有人陷害!”
云昭华忍着羞愧和惶恐,咬牙切齿地哭诉:“爹,是云琼歌害我,我分明让丫鬟扶她进屋,丫鬟亲眼见她躺在一起,哪知道一不留神,我就被掳进了屋!”
她的心思千回百转,突然露出了笑,说:“爹,我有个好主意。我与三妹有七分像,只要她肯承认在床、上的是她,此事就不会牵连到我。”
云芷柔和她确实有七分像,若是不细看,就会发现眉眼极其相似,只是少了些气势,整个人柔柔弱弱,身、体还不好,这些年用药吊着一条命,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云相满意地笑了,云芷柔生母只是王氏的洗脚婢,是死是活都不要紧,如今能派得上用场自然很好。
更何况,她不过是个洗脚婢生的女儿,身份卑贱,能嫁进侯府是她天大的荣幸。
见老爷的神色平静下来,王氏这才松了口气,陪着笑送他出门。
送走他们,云昭华软软倒在美人塌上,想到那些人嘲讽的目光和针扎似的,心凉透了。
完了!
都完了!
她的荣华富贵,她的锦绣前程!
都是云昭华那个小贱、人害她,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阿秀紧张得捏紧袖口,惶恐地说:“小姐,我分明看见二小姐躺在床、上,在扒她的衣裙……”
“啊!”
冰冷的手蛇一样腻滑得攀上、她的手臂,狠狠掐了一把,云昭华的小脸狰狞,手上的力气更大。
阿秀含泪保证:“二小姐一定会付出代价!她敢算计小姐,那这份歹心,恐怕就不是一日两日才有的!”
那又怎样?
娘亲说要她忍,可她是相府嫡出千金,出身高贵,凭什么要忍?那云昭华不过是上官家的遗孤,是个孽障!
愤恨地砸了房间里所有的瓷瓶、古董,云昭华的眼里仿佛要滴出血来,她一字一顿道:“去,去找江大师,让她……”
碧芳阁的院落里。
云琼歌捻了朵桃花,坐在桃树下,悠悠地品茶。
她闲适的模样,让跪在一旁伺候的锦瑟忧心忡忡:“大小姐吃了个哑巴亏,绝不会善罢甘休。”
人人都说相府大小姐美若天仙,又是温和大气的脾性,在京城那是一等一的美人,可府里流传过的阴私勾当可不是如此。
锦瑟面色人色地想,小姐在府中无依无靠,老爷从不过问,夫人和大小姐又心怀不轨,小姐的娘亲又死得早,连个姻亲都没有。
云琼歌却是笑得漫不经心,这只是个开始,从重生的那一刻起,她就回头无岸,也不必回头!
狠狠碾碎桃花,鲜红的汁液划过指尖,触目惊心得吓人。
及笄宴之后,她就到了出嫁的年纪,而她出嫁的事全都拿捏在王氏手里,她能就此放过自己?
傍晚时分,云琼歌刚洗漱完,就见锦瑟匆忙推门,手里还捏着脏了的帕子,慌张地说:“三小姐!三小姐差点没了!”
云琼歌的心狠狠一颤,急忙问:“三妹怎么了?你慢点说!”
这相府中为了利益可以不顾姐妹情分、兄弟之谊的人云集,可云琼歌记得,她的三妹出身不高,总被欺压,久而久之就很少出门,更不会惹是生非,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突然就没了。
何况,前世的她在及笄后嫁到了偏远地方,就再也没了消息,那也是几年后才会发生的事?
难道她重生归来,已经影响了事态发展?
“走!去看看!”
云琼歌忐忑地想了很久,到了后院角落的若芳阁,窄小的院落里里外外都挤满了人,门口有一大滩血迹,刺目惊心。
锦瑟追上来,喘着粗气说:“据说三小姐是在阁楼上凭栏眺望,许是身子弱,一不小心就摔了下来,砸中了脑袋,现在生死未卜,老爷已经找了许多有名望的大夫来看。”
云相插手这事,看来不简单!
他凡事都要考虑利害关系,耗费心血都用在争权夺利上,对他们这些出身不高的女儿向来不屑一顾,却肯花心思在三妹身上?
云琼歌刚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床、上的云芷柔惨白的小脸上包扎了层层叠叠的纱布,她身边围了很多大夫,个个眉头紧锁,抿着唇沉吟。
云相脸色黑沉,冷声说:“各位都是大夫里的个中翘楚,若是能治好小女自然有重酬,若是不然……”
守在床边的王氏抹着一把泪,无奈地摇头:“这丫头真是糊涂,竟然行那等龌龊之事,事情败露,身败名裂。可即便如此,也不该想不通,好端端就寻短见。”
言语之中,多是怜惜,声音更是无比诚恳,仿佛一字一句都说到了人的心坎里。
但,这根本是颠倒黑白!
险些失,身于王百里的可是云昭华,这才半天的功夫,这脏水就泼到了三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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